“时澈,我欠你一条命,但只欠这一条。”
扬起的碎石屑尘埃落定,时澈眼底重新干干净净,瘦削的下颌几次波动,他突然有些后悔那天对她说的不在意。
男人眼尾惊现的红令萧星淳失神。
“他走了。”
一只大手关上保险,枪被抽走,但萧星淳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良久才放下。
她过于紧张用力,现在浑身发抖,动着已经发僵的手指,瓮声瓮气地叫了声:“爸。” “你怎么回来了。”
“为什么会让他走?”
萧烈摆弄着那把手枪,打开弹匣看了一眼,旋即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同类总是格外了解对方的。
刚听到那声枪响时萧烈便觉得诧异,她居然会放时澈离开。按照她的性子,她根本不可能会让自己认定的人走。
现在看到已经空了的弹匣,他来时的猜想果然没错。
自己的女儿不可能会真的放走时澈,除非,他们在演戏。
被父亲戳破,萧星淳显得很难为情。
她确定周围没人,小声对父亲重复时澈离家那天对她说的所有话。
“还有谁知道?”
萧烈眸色微暗。
“大哥二哥。”
“好,不要告诉你妈妈,明天早晨我会带她出去旅行。”
大儿子的安全当然要保证,但在这之前,他也不想妻子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我明白。”
“回去吧。”萧烈拢了拢女儿鬓角的碎发,望着夜色的眼睛缓慢地流过一缕光亮,“说不定会有让你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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