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你们是率性堂学子(感谢“竹(1 / 2)

发现他们中出了一个叛徒后,赵戎微微眯眼。

    他回过头来,抬目瞧着鱼怀瑾。

    鱼怀瑾轻轻抿嘴,眼神认真的看着赵戎,与他对视,似乎是在等着赵戎将所有问题都问完,她一一回复后,就让他赶紧埋头学琴。

    二人的视线在石桌前的空气中僵持了会儿。

    赵戎忽的垂目,拍了拍袖子,旋即双手撑在腿上,上半身如笔杆子般挺直,他身子微微前倾,正对着鱼怀瑾的脸庞上,一双剑眉向中间聚拢,眼中眸光凝起,一眨不眨的倒映着身前的古板女子,往下,是挺拔的鼻梁,与抿成一线的唇。

    “这么做,不好。”赵戎一字一句,顿了顿,“也不对。”

    鱼怀瑾双手端在袖子之中,感受到了面前男子带着些压迫性的视线,她盯着赵戎的眼睛,毫不避让,声音脆亮道:“我是率性堂学长。”

    赵戎点了点头,轻笑道:“你这是公报私仇。”

    鱼怀瑾语气认真,“我没有,学子服是一码事,学业是一码事,前者往后再谈,今日补课,是为了后者,半月之后的月中大考,关系到率性堂全体学子的利益,我们是集体,一个也不能拉下。”

    赵戎微微挑眉,这个月中大考,他听贾腾鹰念叨过一些,大致知道些成绩计算的规则,除了学子个人的成绩外,其所在学堂的总体成绩也很重要。

    而大半个月后,是第三次月中大考,也是今秋的最后一场,现如今率性堂瑜修道堂各自拿下一次第一,而第三场便决定了谁是这四分之一学年的六堂第一。

    赵戎余光瞥了眼一旁埋首书堆的范玉树。

    这几天他在率性堂上课,玉树兄在率性堂是什么个地位处境,赵戎也是心知肚明,毕竟光是他与范玉树走的近,都收到了不少人或皱眉或斜眼的目光。

    而且再加上他同为特长生的身份,与第一次上琴艺课时的“捣乱”,估计学堂里不少同窗们应该已经做好了“废材分类”吧。

    赵戎微微点头,目光从范玉树那边收回。

    他注视着鱼怀瑾平静的眼眸,语气好奇的问道:“先不提集体的事,我们单独个人该不该强制出力……鱼学长你是说,全体率性堂学子?奇怪了,这又不包括我和玉树兄。”

    赵戎的声音带着些疑惑。

    他的话语刚落,鱼怀瑾眉目忽凝。

    她仔细盯着赵戎脸上看起来很是疑惑的神情,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声音铿锵有力:

    “你,赵子瑜。”

    鱼怀瑾停住,转头看向书堆后的范玉树,“你,范玉树。”

    她点头一字一句道:“你们,是率性堂学子,从踏进门的那一刻起就是,谁也变不了!”

    赵戎前倾的身子忽的向后一仰,疑惑的脸色刹那收起,他转着头,一会儿看鱼怀瑾,一会儿看范玉树,声音诧异。

    “那就奇了怪了,在下这几天在你们学堂待着,嗯,先不说在下吧,说说玉树兄,在下怎么觉得他在率性堂内就像是个外人一样,鱼学长,你确定玉树兄是率性堂学子?”

    鱼怀瑾沉默了。

    赵戎表情做思索状,他皱眉看着鱼怀瑾,“你确定其他人也把玉树兄当率性堂学子?”

    这位身为率性堂学长的古板女子敛目不语,闻言后,没再抬眼去看赵戎。

    石桌另一侧的范玉树正啃着笔杆,低头翻着一本比他脸大的多的大部头,他的眼神在书页密密麻麻的小楷之间迷了路,绕都绕不出来。

    此刻,听到赵戎的反问言语,范玉树到两个眼珠子向上一抡,暂时脱离了苦海,他眼睛向上瞟着安静下来的二人,男子目光直直,女子沉默无言。

    石桌下,范玉树伸出一只手,拉了拉赵戎的袖子,不过下一秒,他的手便被赵戎拍开。

    赵戎依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鱼怀瑾,他此刻的视野之中。

    鱼怀瑾正站立着初阳之下,穿着宽大学子服的大半边身子被淡黄色的晨曦铺盖,她扎成男子头冠的发丝,被阳光映射的有些泛黄,与此同时,还有她干净的侧脸上抿起的薄唇,带着似乎是干涸的微白。

    至于那双让赵戎一直有些好奇的手,依旧藏在袖子之中,看不见。

    鱼怀瑾端着手站在阳光之中,她忽抬头,对埋着脑袋装透明人的范玉树开口:“范兄,之前是我疏忽大意了,抱歉,这些事,我会去处理,这次先委屈你了。”

    率性堂的女子学长退后三步,一丝不苟的行了一礼,她的语气真诚且歉意。

    正在低头看书、咬笔杆尾端的范玉树,嘎吱一声,差点没把笔杆子咬断吞下去。

    什么?鱼怀瑾道歉了!

    范玉树呸呸两下,吐出了笔,旋即抬手伸指挖了挖耳朵,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鱼怀瑾。

    她正弯腰行礼,微微抬头,抿着唇与其对视,目光带着询问。

    范玉树一时之间忘了还礼和回复,他的眼睛逐渐睁大,下一秒,头向某个方向猛的一甩。

    范玉树瞪大眼看着面如平湖的赵戎,目光犹然带着些不可思议之色。

    率性堂招收新学子开堂两个多月以来,只要是范玉树在的时间里,他从未见过鱼怀瑾理亏吃瘪之事。

    从来都是她板着脸,一板一眼的教训别人,说服别人,甚至连学馆内有些性格晒脱随性的先生,比如他们的诗赋先生,因为衣着或上课饮酒之事,也被鱼怀瑾站出来劝诫说教过。

    她在墨池学馆六堂之中简直就是一个“小学正”,比起严厉死板的学馆学正也不遑多让。

    毕竟鱼怀瑾确实是言论德行正直守礼,性格严谨板执,有古时夫子之风,因此学馆内的大多数学子们对她还是服气的,特别是率性堂学子。

    于是鱼怀瑾平时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使是听的不耐烦,但心中其实还是默认她是对的。

    可是现如今,却被子瑜……

    范玉树怔怔出神的注视着赵戎,感慨的点着头。

    与他同样反应的,还有院内的另一人。

    贾腾鹰本来快走到石桌这儿了,正犹豫着怎么上前找机会递黄瓜,结果听到赵戎与鱼怀瑾的谈话后,他的脚步渐停,特别是看见心目中一直敬仰的鱼学长,突然朝范玉树行礼道歉,

    贾腾鹰不禁转头去看赵戎,这位新来的同窗,他的表情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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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已经过了一小会儿,赵戎见玉树兄还是犯傻发呆,他微微撇嘴,抬眉对范玉树驶了个眼色。

    “哦哦。”范玉树连忙反应过来,他立马转身,朝鱼怀瑾回礼。

    “鱼学长请起,无妨,学堂内的同窗,反正我也与他们玩不到一起去,他们怎么看,我无所谓的,不过,确实也有些事情要麻烦鱼学长帮帮忙,就是萧红鱼这娘……娘……良师益友般的同窗。”

    范玉树眨眼看着鱼怀瑾的眼睛,暗暗松了口气,顿了顿继续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