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做事”要节制一点(2 / 2)

    赵戎谨慎推断,想到这儿,他低头,埋鼻,认真“检查”了起来。

    一阵香氛扑面。

    淡淡的茉莉花香;

    青君特有的好闻体香,他小时候就已经熟悉了,不过现在这体香也是轻轻淡淡的;

    熏熏浓浓的沉香……

    好几遍之后,赵戎皱眉抬头。

    他感觉似乎更拿不准这肚兜到底是不是青君昨日所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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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君身上的体香很淡,这也是之前赵戎初次判断时,认为是娘子已经干净洗过的原因,但是现在想来,这想法有些偏颇。

    首先是这沉香,味道太熏,容易留存并且盖过青君的体香。

    其次,青君是昨日上午见他,想必前夜是沐浴更衣熏香之后才出门来找他的,到见到他时,也就过了几个时辰而已。

    并且她是已经引灵气入体的浩然境修士,娇躯是真正意义上的冰清玉洁。

    虽然还未到传说中的无垢琉璃之体,但也是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因此,赵戎有些拿不准。

    “哎。”

    他轻叹,之前哪里想到和青君见一次面,会有如此多的绕绕在里面。

    若是昨日中午二人刚分别时,检查一下她塞来的这个小布包就好了,所不定还真能……趁热。

    赵戎摇了摇头,将手上的肚兜重新收起,夜半三更的,拿着娘子的贴身衣物在手上,总感觉有些怪怪的,难怪归会反应那么大。

    不过,如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想,这些杂碎念头很快便被驱散了。

    虽然缺少关键性的证据,但是赵戎心里几乎已经认定了,这肚兜是赵灵妃昨日临时决定塞给他的。

    而事出反常必有蹊跷。

    这也应当就是之前心湖之水中,那个让他心神不宁的念头的起因。

    赵戎抿唇。

    潜意识已经如他刚刚那般推演并确定了青君看见了小小。

    但是赵戎自己推衍到了这一步,却还是有些疑惑,不确定这个念头的正确性。

    毕竟,它只是依照事物发展的线索而进行逻辑推衍的潜意识念头,而不是他真了了未卜先知的奇异神通。

    赵戎昨日自从给赵灵妃看了心湖后,虽然面上平静,但心里其实也一直有些惶惶。

    之后的相处,赵戎哪怕是在喂粥,都是一直仔细观察娘子的神色,可是她除了刚开始情绪有些奇怪的问了他几个问题外,并无其他异常,连之前一直怀疑赵戎有交往的柳空依的事,都没有再问了。

    似乎……无事发生。

    所以赵戎后来也就大致有了判断,青君应当并没有看他的心湖,或者说看了,但是只能大致看见心湖的颜色,用一些术法测验言语的谎,并没有看见他心里的那些“念头”,包括小小。

    只是,不知为何,有些庆幸的同时,他又有些失落,很奇怪的情绪,似乎是希望赵灵妃能直接知道小小的事一样。

    不过后来,赵戎也想着这样也好,等过些日子,在书院安顿下来,步入正轨,就去找到小小。

    到时候给二人的“思想工作”应当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就安排着青君和小小,尽量与太大冲突的平缓的王见王……

    只是,此时,事情好像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了。

    赵戎拍了拍额头。

    青君到底为何塞给他肚兜?

    是昨日上午“喂粥”后,听到他说难受,又提了夜里读书想喝热水之事,才临时决定的。

    还是……看见他的心湖所想,洞察了那些“念头”!

    因为这这些包含了“小小之事”的念头之中,近来的两个心心念念的。

    一个是给鱼怀瑾记账。

    一个,便是喝蜂蜜水已经解不了太多渴了,想要向青君好好请教下她织秋衣的针线女红,想要青君像小小那样,为他素手丈量,织一件大小合适的暖和秋衣……

    赵戎很像给自己一巴掌,净想些有的没的,结果现在好了,青君将给他御寒解渴的“秋衣”送来了,他又心神失守的连冲脉都出问题了,现在拿着“秋衣”干瞪眼。

    青君这究竟是何意?

    是洞察了那个包含了小小的念头,特意将肚兜送了来,隐隐给他的警告?

    还是真的没想那么多的体贴行为?

    突然,正在聚眉思索的赵戎,牙齿一咬,只觉得腰间有一阵钻心得疼痛袭来,下一秒便遍及全身。

    与此同时,双腿麻木打摆,腰酸背痛之感一齐涌现身上。

    这是刚刚冲击“带脉”失败,先天元气反噬的后遗症。

    “嘶……”

    赵戎倒吸一口凉气。

    ————

    第二日清晨,鸟声如洗。

    东篱小筑,东角的竹栏篱笆处,贾腾鹰正弯着腰,手拿着瓢子,舀着水缸里储存的雨水,浇洒秋菊。

    咚咚咚————

    贾腾鹰放下瓢子,转身去打开了院门。

    只见门外站着范玉树,他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手把玩着腰间的镂空玉葫芦。

    范玉树回过头,视线越过贾腾鹰的肩膀,瞧了瞧院子内,轻咦一声,“贾兄,子瑜呢?他往日这个时候不是早就该起床了吗。”

    贾腾鹰挠了挠头,“不知道,今日未见他早起,好像还在房内。”

    正在这时。

    吱呀——

    北屋的房门被人从内推开。

    范玉树和贾腾鹰一起回头,旋即一愣,只见赵戎就像挂着秋日早晨的白霜,一脸的苍白,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房门,抬脚跨了出来。

    赵戎微微喘着气道:“玉树兄,腾鹰兄,晨安。”

    范玉树见状,眉头顿皱,他长叹一声,跺脚捶拳:

    “子瑜啊子瑜,你这,你这,为兄我知道弟妹昨日来了,你有些控制不住,但是……但是做事要节制一点啊。”

    赵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