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来了一帮山匪,大概七八人的样子,身着粗布麻衣,武器各不相同,但个个脸上都带着面罩。为首的人长刀一挥,大声喝道:“留下钱财,保你们没命……哦不,是有命回去!”
俞晗芝冷冷地扬眉看去:“你们是哪个山头的山匪?”
“关你小妮子什么事?乖乖把钱交出来就行!”另一人说完,又朝为首的人低语了一句:“就是那小妞子,随身携带一袋的金豆子,出手就给了僧人三颗,财大气粗的,不枉费我弟兄们在那看守了三天!”
俞晗芝看着他们,犹如看傻子一般,低低道:“一群不要命的。”
邵舒转身看她,一片阴影投下,俞晗芝抬头,便见他摸了一下她的头,温声说:“在这里别乱动,我去去就回。”
被他的温柔给震到了,俞晗芝还没来得及说话,见他已然转身,一袭白衣飘飘,腰间不知何时抽出一柄软剑,轻轻一亮,发出鸣声。
俞晗芝震惊住了,刚要掏袖袋的动作缓了下来,眼冒星星地看着他。
此刻的邵舒撇掉了书生模样,持剑静静而立,山林间的光影落在他身上,利落干净,满是力量,犹如一尊神佛降落人世,能替俞晗芝阻拦所有危险。
接着,山贼一拥而上发起攻击,邵舒脚步微踩,凌空而起,如流星般躲过攻击,长剑一挥击倒一人,再一挥又击倒一人,在这群人之间他游刃有余。
有名山贼注意到落单的俞晗芝,转而准备攻击她,举着长枪就要刺过去,那边的邵舒立时察觉,脚踩树飞身而上,落在树干,随手摘下一片树叶,运气而去,树叶击中那贼匪的后脑勺。
俞晗芝不可思议地看着吐血倒地的人,再看看邵舒,来回看了几眼,眸中的神采更甚。 树叶作飞刀,当场击毙贼匪,那可是如威远山庄的少庄主那般的江湖人,才能做到的呀。邵舒这么个书生,竟会如此深厚的内功?
这么一对比,邵禹那人看着强健勇猛,行走间给人一种血脉喷张的热情,但其实空有力气,毫无招式,武力值低下。由于生活不自律,再过个两三年,他内力空虚,身体素质急剧下降。
“发什么呆呢?”邵舒已飞身来到她面前。
俞晗芝忽然想起前世,大概是再过三年时间,邵舒军事能力出众,深受皇上喜爱,皇上赐了他骠骑大将军的名号,入京领赏的那一天,风头无量,多少姑娘家为他倾慕不已。她当时还嗤之以鼻,只当他是时运罢了。
其实他的魅力在于深藏不露,那么多年他在坤王身边所展现的才华,三年前的五王大战,锋芒微露,却居功不傲,保持得适中,正是在这平凡之中可见不平凡,到最后,一飞冲天。
如今,她看着他,想起过往太多的错事,忽然鼻子一酸,不由分说地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的胸膛,这辈子,他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邵舒愣在原地,抬眸,冷冷地扫了一眼停住了动作的山贼,带着警告,眸中的威压,不可言喻。
他复又低头,眸光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别害怕,我不会让你出事。”
俞晗芝抬眸,眼中隐有泪光,她摇着头,轻咬下唇:“你,你不懂,我,我是有感而发。我不害怕,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一旁的山匪纳闷了,他们在打劫啊,这男女怎么就谈起情说起爱了?这不是搞笑么!
“喂喂喂,我们打劫呢!你们能不能尊重点?”
“闭嘴!”夫妻俩同时转头看过去。
山贼觉得他们被侮辱了,顿时火冒三丈,趁机又要一拥而上,嘴里喊着口号,却突然看到那姑娘亮出了手里的令牌,举在空中,一闪一闪的。
有人发出见鬼了的声音:“那,那是玉牌手令!是威远山庄的人。”
威远山庄?江湖第一大庄?那群山匪立时停住,有风吹起,一群人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林中传来鸟儿嘎嘎嘎嘎的声音,像是一种嘲讽。
那边山匪风中凌乱,俞晗芝还拉着邵舒撒娇说话呢。
俞晗芝:“你会武功?”
邵舒:“这很奇怪吗?”
俞晗芝:“你不同我说,我怎会知道。”
邵舒:“我每天早晨打拳,你不知道?也是,你眼里一向只有我大哥。”
俞晗芝锤他胸口:“才不是。现在不是了。”
邵舒握着她的手:“以前是?”
俞晗芝蹙眉,带了恼意道:“你,非得说这个吗?”
邵舒笑笑:“那不说这个。说说你叫我反思了什么好不好,本人愚笨,还望夫人明示。”
第0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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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在风中凌乱的山贼凉凉对视着,有人问道:“老大,我们还抢不抢?”
“抢你姥姥!”为首的人瞪过去一眼,他心里虽然不甘心那袋金豆子,可威远山庄更是不能得罪的,况且眼前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子更不好对付。
“老大,那我们现在走不走?”又有人问。
老大心力交瘁地翻了个白眼,唾沫星子横飞道:“不走,难道你还过去和他们找个招呼?我们刚才还抢劫他们啊,你有没有脑子?!” “我们一点点往后退,等退到溪谷那边,撒腿跑。”老大仔细思量之下,逃跑不能引起太大的动静,免得让那姑娘察觉,他可不想被威远山庄惦记上。
山匪们纷纷点头,老大低声喊着拍子,一个个、一步步往后退,一边还瞧着那男女打情骂俏的样子,真想去偷听一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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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晗芝的气其实已经消了。
邵舒既然问了,她觉得两人还是要说清楚,于是叉腰故作怒意道:“那位表姑娘,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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