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节(1 / 2)

单是论军衔来说,在广陵城里,徐盛确实有资格提建议了。

张辽微微颔首,又看向了于禁,示意他也开口说话,别一副生疏的像外人的模样。

作为降将,这种时候,其实一般是没什么机会开口的,说到底就是分量不够。

张辽这么做还是让于禁心里有些感动的,当即抱拳道:“将军,末将建议派出快马向温侯求援,如今萧关之围已解,只需快马驰援,想来两日内便可抵达。

即时我们便可与温侯里应外合,围剿江东。”

虽是中规中矩,但听来还算靠谱。

事实上,也挺合他的心意。

他只是想战场扬威,不负男儿八尺之躯,更不想一直处于闲置状态,并不是嗜血好战或者鲁莽逞强,两者还是有区别的。

譬如眼下,他也是希望像于禁说的那样,等吕布带骑兵来,自己再带兵杀出,纵然对方有两三万的兵马,大概率也是得溃败的。

“元龙、子敬,你们以为如何?”张辽看向陈登和鲁肃,他们可是林墨点给他的智囊。

二人对视一眼,陈登便先开口了,“在下以为,此事确实需要派出快马禀报温侯,不过……援军一事只怕未必能等的到,所以,闭门死守即可。

两三万人想破城,也没那么容易。”

众人一阵狐疑,不由看向陈登,等不到援军是什么意思?

张辽扬了扬额,粗眉毛一挑,“元龙何意,请详说。”

“将军,先前送来的战报上只是说明了我军重夺萧关,曹操败走相县,便没了后文。可是将军别忘了,曹操偷袭萧关就是为了让后方的十万大军得以长驱直入徐州。”

陈登咽了咽口水后继续道:“换言之,相县城里如今至少有十万大军驻扎,正与温侯的军队形成对峙状态。

曹操虽败了一阵,可并不能彻底击垮他,若是温侯突然将骑兵调走,只恐曹操会贼心不死,须知整体兵力温侯依旧是远不如曹操的。”

被陈登这么一点拨,张辽便立刻会意了过来。

孙策渡江的情况曹操迟早会知道,但了解的一定不清楚,若是温侯将骑兵全部调走,曹操必然会觉得广陵危在旦夕,那时候指不定会突然发难。

从大局上考虑,允文那孩子应该也不同意调骑兵走的。

“再者,孙策此来很可能也是为了鼓舞曹操,让他知道温侯后方堪忧,孙策是希望曹操与温侯继续厮杀,他好从中渔利的。”

这一回是鲁肃做的补充,他沉声道:“所以在下也赞同,关闭城门,做好死守的准备。”

关闭城门听来好似对方便会无计可施,其实并非如此。

以目前兵力上形容的优势,孙策完全可以留下一支人马牵制自己,然后带人将周边县城一应攻陷或是掠夺。

只有攻克了一两个,其他县城见自己不发兵,再与江东兵马就会不战而降了。

到最后,整个广陵郡会只留下一个广陵县而已。

这是张辽不愿意看到的。

这么一合计,眼前的局势其实挺不妙的。

孙策带兵前来,既可以给北面战场的曹操打气,又能借机会浑水摸鱼,还真不是脑子一热就跑过来的。

自己这点人马,不大可能阻挠他四处掠地的战略。 万一再中个围点打援,那估计广陵都守不住了。

固守城池也不是什么上策,怎么办好呢……

然后,一个声音就在张辽的脑子里响起:虚实奇正,永远也不要让敌人猜到你在想什么,你要做什么,出其不意,方可致胜。

这个声音好似晨钟暮鼓,瞬间就让张辽浑浊的大脑瞬间清明了起来,眼前的迷雾忽的消散无影。

他从帅椅上缓缓站起,走到陈登和鲁肃身旁,侧着身子对着二人,问道:“孙策在广陵吃过亏,当然知道广陵城防如何,可却坚定的选择了渡江而来,这说明什么?”

二人眉头微微一蹙,不晓得张辽意欲何为。

张辽昂首继续道:“这说明他要么是有了破城之计,要么是准备行掠地之法。”

这一点陈登和鲁肃当然是知道的,打仗嘛,正面不敌的情况下肯定得付出一些代价,总不能什么好事都占了。

可只要等曹军一退,孙策只能老老实实的回江东。

更何况陈登一直在这里游走于各大世家之间,他太清楚这些县城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所以坚定的认为固守方为上策。

见两人并不开口反驳,张辽嘴角微微上扬,擤了擤鼻子,自信道:“我们若要破敌,则必须牢记虚实奇正,出其不意方能出奇制胜!”

“噢?”

陈登来了兴趣,抬头问道:“敢问将军准备如何出奇兵?”

“江东来人三万,我军只有六千,他料我不敢出兵可我偏偏要反其道行之主动出击,而且要趁着他们尚未立寨,率军冲入敌阵,斩将夺旗,杀的他们溃不成军!”

别的不说,这番慨慷激昂的宣言就直接让徐盛热血沸腾了,当即大喝道:“好哇!末将愿随将军出战!”

于禁表示人麻了,你是真的虎啊,就这么点人,连骑兵都没有,就打算硬冲出去跟对面刚?

虚实奇正不假,你也太奇了吧,于禁表示不能理解。

陈登和鲁肃一听,连连摆手,“不可不可,将军啊,这广陵乃徐州后院,将军率兵轻出,一旦遇险,广陵必失啊!

而广陵若是丢了,孙策很可能顺势进取下邳,到那时节,徐州必乱,曹操也会趁势发难,便是允文也无法再稳局了!”

鲁肃沉沉说道:“将军啊,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兵败,后果不堪设想。”

“连公子都说了,用兵就是用险,无险何来奇兵,末将以为值得一试!”徐盛被张辽的话引的此刻激情澎湃,恨不得立刻提刀杀出去,对二人的话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