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叔父亲自跑一趟官渡吧,这有帛布的锦囊是用以换回颜良的,没有帛布的锦囊是用以震慑曹操,至少令他短期内不敢对河内有想法。
只要我们最后占了北国四州,叔父便可高枕无忧。”
张杨接过两个锦囊,咧嘴一笑,“好好好,省的让你们担心,听你的就是。”
“对了叔父,此番还有件事要麻烦叔父。”
“但说无妨。”张杨灌了一口酒,扬了扬额。
“我让笮融准备了两万金让叔父带回去,请叔父以此为我找一人。”
“找人?”张杨有些茫然,就连吕布都不由瞧了过来,找什么人自己不能找,还得麻烦我兄弟。
“三言两语说不尽,笮融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到时候他会与叔父说清楚的,就不赘诉其中了。”
闻言,张杨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缓了一会,才看向吕布说道:“奉先,有个事你得给我交个底。”
“说吧,什么事。”
“曹性、宋宪和成廉他们几个你到底怎么想的,跟了你这么多年,生死相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就成马夫了?”
都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张杨有点打抱不平的味道,皱着眉头看向林墨,“我知道是你小子的主意,你要想惩罚下他们,磨一磨他们的锐气没问题,差不多就该收了,你若要军中立威,这种手段可要不得。”
八成是这几日里他们跟张杨诉苦了吧。
这要是换了别人,林墨确实可以不买账的,但开口的是张杨啊,吕布尚且要给三分面子,作为后辈的他,当然不能太飘了。
事实上真论起来,张杨的地位比辽神还高,而且他愿意为了吕布做出的牺牲,也实实在在的让林墨敬佩,当即站起身作揖道:“叔父说吧,要我怎么做,我全听你的就是了。”
还真担心因为这事两人掐起来呢,听得林墨这么懂事,吕布便放宽了心。
“都说你小子是个刺头,我看着也很懂事呀。”
张杨哈哈大笑了起来,“差不多时候就让他们官复原职吧,该派任务派任务,该镇守的镇守。当然啦,真要是再敢造次,回头告诉我,叔父替你揍他们。”
啊这……
并州汉子是不是都有些童心啊。
林墨笑着点了点头,张杨都开了口,老岳父其实也一直有这个意思,就顺势放他们一马吧,不过要说派任务就免了,丢个犄角旮旯去镇守,算给面子了。
“对了,玲儿呢,怎么没跟着你一起,是不是有喜了?”张杨想起好些年没看到玲儿了,大婚的时候又没能来参加,有些惋惜。
“她在彭城折腾红袖招,说要把那些将士遗孀都给安顿好了。”吕布很是无奈。
“红袖招?瞎扑腾。”张杨觉得有些扯,只是多说了几句让林墨加把劲快些为吕家开枝散叶。
好吧,又被当成上门女婿了……
笮融第二天就赶到了,金子都是用马车来拉的,点了一队军士护送着张杨往河内去。
现在这个阶段倒不担心兖州地界会为难他,一来去的人本就不多,只有百十号人,挡一挡山匪罢了,二来联盟期间,这点人借道,曹操肯定已经分派了下去。
林墨唯一有些不放心的就是,历史上的袁绍可没有像斥候说的那般玩命攻打曹操,但愿他能撑到张杨抵达官渡呀。
这是一种博弈,去早了,曹操实力保存的太强,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事。
张杨一走,老岳父又开始盘算着拿手头上这一万多北国军战俘换点粮草的事情,没有了文丑,交换的性价比大打折扣,但换几万石粮草应该没问题吧,总好过每天等着吃饭,自己还得倒贴粮草,这办的什么事。
“几万石粮草有什么用,不如等官渡战罢,直接送还给袁谭实在一些,好歹能拉近一番关系。”
对于林墨的说辞,吕布有些恍惚,“我跟他拉近什么关系,他恨不得我死吧。”
林墨干笑了起来,“现在是恨不得我们死,不过晚些时候就会想跟我们亲近了。”
这笔账林墨还是认真计算过的,首先几万石粮草对于如今这么大个盘子,确确实实没什么大作用;再者这些也不是什么精锐,跟一般的屯田军战力差不多,只要你有粮草养活,随时可以招募到这么一批人。
既然如此,还不如用他们来做个顺水人情呢。
当然,不能是现在,免得他以为自己怂他了,无端生出了野心。
“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吕布眼见从最初用战俘换粮草、金钱和战马的计划变成了只能换粮草,已经够心疼的了,到现在,不仅什么也没换来,还得倒贴上万石粮草,如何不难受。
“岳丈大人,我不是说过,我军俘虏袁谭都可以放回去,就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 林墨从容笑道:“岳丈大人拭目以待便是,早晚我军入主北国,还得靠袁谭。”
袁谭这小子有这么大能耐?吕布权衡了一会,喃喃道:“讨好袁谭,入主北国……有这种好事?那倒不妨试试。”
虽然听来有些天方夜谭,这就好比请狼入室,怎么会有人蠢到这种地步呢,不过自家女婿这般自信,这事八成是有戏的呀。
值得期待。
……
收到袁绍佩剑和回信的时候,袁谭的心情五味杂陈。
庆幸于自己能从这场战败中摘了出来,不至于被打压;可同时又难过于北国要折了一员智囊。
对于田丰,他素来是很敬重的呀。
他明白,杀田丰这件事,固然有袁绍对他的不喜,可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歪曲事实的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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