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吕布一人一马已经是在重甲步兵团里杀了十几个来回,被他们自己视为足可格挡五十步箭头的防御,在吕布面前根本起不到半分作用,重甲死士的尸体横七竖八一大片,一时间军心摇曳,人心惶惶。
这个时候,马超与庞德带人从后杀来,不断的呐喊着:“典韦已被我所擒,尔等束手可免一死!”
若是换了寻常的军队,这样的状态下早就土崩瓦解了,到底是死士,出征前曹操、典韦都曾先后训话,大家也做好了把命交代在这的准备,便是以卵击石,那也要死战到底。
这其实已经不是一种单纯的战斗意志了,而是都清楚,立了死士的军令状,如果临阵脱逃,那家里人可就要遭老罪了。
以至于两线夹击之下,一时半会竟然无法尽歼这群人。
直到后方的步卒增援赶到,这场战斗才算落下了帷幕,可此时已经距离曹军撤走过去了两个时辰,天都亮起来了。
将士们在打扫战场,从曹军死士身上剥下铠甲,这些可是好东西,回炉熔炼后又能继续利用的,能换不少军功。
“温侯,你怎么来了,刚才天没亮的时候,就是您一人一马杀入那群重甲步兵营里搅乱了他们?”马超跑到吕布的面前,有些诧异的问道。
吕布没有解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只是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典韦呢?”
马超有些没反应过来,天呐,这是怎么办到的,他自己也不怵这些重甲步兵,可要说单枪匹马杀进去后不仅全身而退,还把三千人的部曲搅弄的溃不成军,那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他当然也知道重甲步卒的命门是在咽喉,问题是在战乱之中,哪能这么容易给你瞄准下手,他不认为自己办得到。
甚至,赵云来也不行。
温侯刚才定是凭借了那一手举轻若重的手法,可惜我又没看到!
心痒难耐啊。
“跑了?”吕布皱着眉头加大了几分音调。
马超这才反应过来,连道:“没有没有,末将亲自将他拿下。押上来!”
伴随着马超一挥手,后方西凉军将一名魁梧汉子押了上来。
此事的典韦周身铠甲都被卸去,臂膀上的血渍风干,连带着缨盔都摘了,披散的头发挡住了他的面容。
吕布歪着脑袋打量,一旁的庞德立刻会意的上前掐着典韦面颊往上一抬,这时吕布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这人呢一向不喜欢说废话,不过敬你是条汉子,今天就破例一次,归顺于我,不委屈你,如何?”
吕布蹲下身子,看着典韦臂膀上挂着一枚金翎箭,可他表情却古井无波,真是条硬汉。
典韦看了一眼吕布,又看向远处满地的尸体,终于开口,“求你个事。”
“说。”
“别让他们暴尸山野了。”
吕布缓缓颔首,朝着庞德努了努嘴,后者就会意的去传令了,“还有吗?”
“多谢。”
典韦摇头,随后被绑缚的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吕布,我服你了,送我上路吧。”
这个答案并意外。
他作为曹操的护卫将军,理应死忠的,更何况留下来断后的人,哪个还抱有了活着回去的念头。
说完这句话,典韦便是面朝东方,那里是许昌的方向,他声嘶力竭的吼道:“司空,末将先行一步了,若有来世,还愿护卫司空!”
在吕布眼神的示意下,马超干脆利落的挥动宝剑,身首分离。
“温侯,这群铁甲死士,末将确实无法破解,这才耽搁了追击的时机,不过家父已经带人去追杀曹军其他部曲了,因担心这群死士阻了步军的进度,故而让我留下牵制。”
马超先是解释了自己逗留的原因,随后又道:“若非温侯及时赶到,只怕便是拿下典韦,也难以快速将他们击溃。
对了温侯,渡口那头……”
许是拿下了典韦,吕布心情好了不少,这才有愿意跟马超道明原因,“唉,被曹操给耍了。”
当时在岸上的吕布将目标船只的船桅射下后便是一支锁定了它,其他几艘快船离开他却也不在意,深怕这目标船只悄无声息的靠了岸。
等到青徐水军追上来的时候,倒也确实从船上拿下一名虬髯红袍的汉子,论及模样与曹操相似度不算低了,可吕布毕竟已经在濮阳吃过一次没能认出曹操的亏来,怎么躲得过他的目力。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的时候,猜想曹操有可能在先前那几艘快船上,可时间过去太久,早就跑的没影了。
凭赤兔马的速度也不是完全不能追,问题就在于他也不能确保曹操有没有趁着个机会登陆到对岸去躲避追杀,与其漫无目的追击,倒不如来走陆路看看情况。
这才出现了吕布一人一马杀入重甲死士军团里的一幕。 “曹贼当真狡猾!”马超听完过程后大骂曹操八百个心眼子。
“行了,留下一些人安葬他们,其余人,随我继续追杀吧。”现在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留下更多的曹军。
其他,懊恼也没什么意义。
……
江夏,西陵,将军府内。
黄祖在厅内来回踱步,表情凝重,面露不安。
一旁的黄射不解道:“父亲,军中就以张硕和陈就最有威望了,他二人对父亲又忠心耿耿,目下也表示了愿意支持父亲的抉择,为何如此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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