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你今天是来要我的命呀!
笮氏商会的生意确实很多,可除了化肥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生意,钱庄是最大的一笔收益,这算得上是根基命脉了。
笮融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完了,一切都完了,笮融甚至直接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瘫坐着,呆呆看着林墨。
这里不是徐州彭城,今时今日的林墨也不再是当初的贤弟了,这一点,笮融比谁都清楚的。
事实上,他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林墨对自己种种不规矩的行为选择了包容,他也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是要大出血的。
只不过没想到不是出血这么简单,这分明是一下扎中大动脉了。
“贤弟啊,我……”
“噢,没事,贤兄如果觉得为难,那就当是愚弟冒昧了,我先告辞了,甄家的家主甄宓稍后就会到了,我找她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看着林墨起身,笮融赶忙爬起来拉着他的腿,“别别别,愚兄也觉得林氏钱庄这个名字比笮氏钱庄好听,我给,我给还不成嘛。”
“这就对了嘛。” 林墨笑盈盈的重新坐下,笑道:“其实,以后这样的事情免不了还会有,你直接把钱庄都交给我打理,也就省了这些传达的功夫,多好。”
“对,贤弟说的都对。”笮融泪如雨下。
看着眼泪鼻涕一大把的笮融,林墨也有些心疼,扶起他来后,将手中的扳指脱了下来,在笮融的面前晃了晃,“还记得这个扳指吧?”
“当然记得,是彭城你我初次相见时候,愚兄送给你的。”笮融哽咽道。
“是啊,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林墨点了点头,随后交到了他的手心,“从今往后,如果真的遇上麻烦了,就让人把扳指送来,天大的事情我都替你扛了。”
“当真?”
“大丈夫一诺千金。”
笮融当即停止了哭泣,他眼中泛出光芒,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林墨刚才的话分量有多重他是拎得清的,这等同于是拿了一道免死金牌啊。
可少顷,他又重新还了回去,讪笑道:“这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呢,林贤弟还是带着吧,这样就能时刻记住愚兄了。”
林墨眉头一蹙,你是有便宜不赚的主?
不过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冷笑了一声,“说吧,想要什么。”
笮融干咳了一声,酝酿片刻,笑盈盈道:“愚兄只想真正为贤弟分忧,你看啊,现在三公九卿里,大鸿胪这个位置一直空着也不是个事对吧?
愚兄觉得,自己应该是可以胜任的,不知贤弟能不能……”
大鸿胪,九卿之一,主要负责朝廷和属国的来往,以及边陲部族事务,同时在西汉初期兼管各诸侯国的纳贡事务。
这个职务可不简单,等同于直接管辖了所有附属国纳贡的事宜,这个附属国可不仅仅局限于异族和边陲,还有大汉十三州里有封地的侯爵。
这些人每年都要进行两次的纳贡,可想而知要过手的猪肉有多肥呀,那手里指不定会留下多少猪油呢。
尤其是在将来天下一通后,原有的侯爵,加上嘉奖各部的新封,光想想都知道是个肥缺,笮融是真有眼光啊。
“你知道的,三公九卿的位置我和岳丈大人曾经表态过不染指陛下决定。”
林墨幽幽瞥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朝着厅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不过我会试着给陛下一点建议,至于听不听的,那我可就管不着了。”
“多谢贤弟!”哪怕是林墨已经走远,笮融依旧不忘朝着那个方向躬身行礼。
七州之地的钱庄那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且不能用钱财来衡量,可真要是用这些换大鸿胪,笮融又觉得自己绝对不亏的。
他怕的是什么,怕的就是自己在京畿之地待不下去,尤其是现在科举制推行后,各地的州牧、太守权力大跌,京官才是香饽饽。
这么一想,笮融甚至觉得自己赚翻了。
对于林墨而言,这事其实是有些为难的,要论功劳,笮融出任大鸿胪可谓是远远不够格,鲁肃、徐庶、庞统他们哪个不在他之上啊。
可要说听话会做,这些人又确实不如笮融好,人嘛,有点私心也算不得什么,就当是自己养了个和珅吧。
当然了,推上去了那就不能只交出钱庄,商道也得交出来。
回去的路上,林墨盘算着,以笮氏钱庄加上甄家的钱庄,已经完全的覆盖了自己治下的疆域,所有钱庄合力之下,能够很好的缓和朝廷和百姓之间的对立矛盾。
同时,就目前刘协要求加税这件事,也可以将自己的声望进一步的提升。 到时候再融合甄家和笮家的商道,走国企的运行模式,这样才能保证不至于完全的把朝廷开支用度完全转嫁到老百姓的身上。
……
交州,交趾郡,龙编县。
孙策身披战甲,头戴缨盔,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他才慢慢的从战败和痛失袍泽的痛苦中缓过些许。
如今的他,虽也精气神很足,只是不管怎么看,他的身上都没有了曾经横扫江东时候的意气风发,眸子里似乎也沉淀出来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再杀气腾腾,而是一种孤寂。
当然,能让他缓和这份痛苦,刘备和诸葛亮是功不可没的。
文聘前往长沙后,与刘琦晓以利害,很快就争取到了同盟的意思,这个消息自然是要转述给孙策的,他甚至都没有片刻的犹豫就痛快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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