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兵就是用险,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张辽昂首挺胸的质问。
“干嘛,你要兵谏啊?”看着辽神这德行剜了他一眼。
林墨太了解自家叔父的性子了,你想装逼吗,可以理解,但这真不是时候,不过老阴货没走,刚好让他来做出头鸟吧,“文和,你跟他说吧。”
“啊?”
贾诩一脸懵逼的看着满脸期待的张辽,又看了看一脸玩味的林墨有些郁闷,讪笑道:“这,文远的计策不得不说很精妙,但是元直和伯言的担心又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一时间难以……”
“废话,你说是不说?”林墨就知道他要玩这套。
“说吧文和,我要听实话。”张辽也补充道。
贾诩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文远啊,元直和伯言说的是实话,天有不测风云,我们真的不能这样去赌的,最关键的是……我怀疑你中了别人的计啊。”
果然,这老阴货也看出来了,就是闷声不吭。
“中的什么计?”张辽战术后仰,一脸不可置信。
“文远不妨站在联军立场想一想,这种兵力、补给都处于绝对弱势的时候,有什么方式可以一战获胜吗?
只有两个办法,第一粮草,第二那就是让我们把战船连起来后采用火攻之计。
这一战里他们都在尽量的发挥连船的优势,可正如伯言所说,那些弊端都是因为初次作战被他们掩盖过去了,其目的就是让你坚定的相信这连船是最合适我方作战的方式。
倘若我军真以铁索连船,遭遇东南风,我们会一败涂地的,届时文远可能真的会名留青史,不过是骂名。”
林墨瞥了老阴货一眼,厉害啊,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用黄射渡江做什么,可他从全局俯瞰,直接就否定了这个方案,同时呢,又不忘用张辽最看重的逼格来恐吓他。
效果是很直观的,张辽当即低头沉思了起来。
当然啦,首先想到的也不是自己的骂名问题,而是林墨和贾诩既然都反对,那这件事看来确实是不可取的,心中不免一阵巨大的失落。
原以为是自己的神来之笔,没想到竟然是沦为了对面的棋子。
“那,需要应对一番吗?”看着张辽落寞的模样,吕布还是心疼的,赶忙转移了话题。
“既然他都搭好了台子。”
林墨杵着下巴沉吟道:“那就配合他们唱一出好戏吧。”
没能把诸葛亮给赚回来还是有些郁闷的,不过林墨觉得能设计出这般巧妙的计策,很大可能就是出自诸葛亮之手。
这回再给他破了,羞辱一番……
嗯,应该会很生气吧?
第三百九十三章 存亡之战
自从连船战法大败张辽之后,联军时期一度是非常高涨的。
毕竟那般重挫吕林大军还缴获了这么多的战船、军械,对于穷疯了的联军真可谓是雪中送炭啊。
不过好日子没过几天,大军士气又低迷了,而且是比先前还要低迷,军营里甚至都出现逃兵了。
因为紧接着他们就连败了两场。
这第一场近乎是跟之前战张辽时候规模差不多,情况也差不多,可他们却败了,因为对面也采用了连船战法。 并且,他们的连船更为夸张,艨艟、斗舰都是五艘相连,艨艟船冲击之下如同一堵城墙,而五艘相连的斗舰更是能射出密如骤雨的箭矢,盾牌兵都挡不住。
在这样的情况下双方发生大战,蔡瑁当然是败的一塌涂地,谁能料到自己连两艘船对面连了五艘呢。
这其实是对面的极限了,毕竟所谓的把所有战船相连当然不是字面意思的所有战船,这些战船平常是停靠在水寨后面的渡头上,那需要开出来他就要承受宽度上的极限。
五艘艨艟相连其实宽度就等同于一艘楼船了,只是刚刚好能通过而已,再多已经无法进出水寨了。
蔡瑁回去后告知情况,曹操并没有责罚他,当然,对于蔡瑁提议的他们也来五艘连船的建议当然是被否决了,曹操再傻也明白大家把战船相连就等于给足了步兵贴身厮杀的机会,水军的优势将荡然无存了。
所以,这一败呢不能全怪蔡瑁的,免罚也就情理之中了。
但,同时联军也发出了停战令,在没有想到破连船之计前任何人都不允许出战,这样一来士气是难免低落的。
尤其是连续着好几天吕林的水军都在寨子外骂娘,可他们却依旧无动于衷不敢出去,将士们更加惶恐不安了。
军中士气是低落的,可曹操、刘备却兴奋的情难自禁,对方果真中计了,那么,就剩下第三步了。
这日,中军帐内,曹操、荀攸、刘备、诸葛亮和孙策正在议兵,无非是完善一些反攻细节的问题,可其实每个人都在盘算着自己心里那点小把戏。
曹操想的是如何在吕林兵败后快速的反攻,是拿司州下手好呢,还是直取中原命脉,拿回属于自己的地盘,这需要好好考虑;
刘备想的是吕林逃跑后怎么快速的吃下江夏全境,因为那里本来就是自己的地盘,而且西陵城内还有两百万石军粮和大量的军械,若是能弄到手,那不开玩笑的说可以立刻扩军十五万以上,到时候还怕你曹操?
这里头大概就属孙策单纯一些,只有他在想,如何在吕林兵败后斩杀吕布和林墨,为孙权报仇,为战死的江东儿郎报仇,乃至于黄祖都可以先丢一边,必须把他们俩的命留下。
当然,这里头也牵扯了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只要吕林死在了自己的手上,原本属于自己的江东六郡也会自动回到手上了。
正当众人陷入畅想之际,帐外一阵朔风吹来,将帐内油灯吹灭。
原本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却在一瞬间令帅椅上的曹操双眸瞪大,颊肉抽动,似乎极为诧异,同时又带着一股绝望。
“曹将军,发生何事?”刘备不解的问道。
“这……这是西北风,是西北风……”
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曹操在这一刻带着惊恐的腔调惊骇道:“我们都漏算了风向,这个季节只有西北风,没有东南风,那如何火烧连船啊!”
闻言,帐内众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