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要俺睡觉,一会又让俺半夜三更起来的,主公这是要作甚?”
鸮翼嘘了一声。
“主公今晚只怕会有危险,那赵午可能要加害主公!”
褚荡听到这话,顿时清醒过来,瞪大眼睛:
“啊?!那竖子安敢……哼!俺非要给他去捅几个透明窟窿不可!”
一边说和,褚荡立刻是操起了贴身的大戟。
要说他这把大戟,自他上次从王子朝军营中逃出之时,三戈戟丢失,便再也没找到如此趁手的兵器。而这根大戟也是替他特制的,少许增加了青铜的分量,但是比起那把三戈戟,还是轻了不少,对于褚荡而言,却也是只能是暂且用着。
鸮翼在马厩安排了自家的好几辆马车,让那些马车分批次出去,以分散驿馆守卫的注意力。
当褚荡和李然还有鸮翼来到他们的马车边时,却只闻得一阵恶臭,再定睛一看,但见他们的马匹竟同时是腹泻拉了一地,如今正瘫软无力,懒在地上。
李然一愣,暗叫不好! 不过,他倒也是没有表现出来,正好还有一辆鸮翼商队的马车没有出走,他们便决定乘这辆马车出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驿馆外有人喊道:
“走水啦,走水啦,快来救火啊!”
话音刚落,便看到围墙外一片火红映了进来,鸮翼早就已经刺探好这驿馆的周边情况,当即带着李然和褚荡来到后门,刚打开门,谁知却立刻有几十道黑影直接是冲杀了过来。
在火光的映衬之下,他们手中的长矛闪着寒光,直接奔李然过来。
褚荡见状,手持大戟,一声大喝道:
“竖子们受死!”
见得那些人虽是散着发,刻意佯装成是夷狄趁火打劫。但其黑衣之内,却又隐现甲胄。很显然,这些都是赵午所安排下的人手。
褚荡虽是性急,却也不傻。不等这些人动手,他手中的大戟便已是挥舞着杀入敌阵之中,并与跟那几十人是打到一处。
李然和鸮翼且退回到驿馆后门内,褚荡虽然勇猛,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那几十人身着甲胄,进退有度,显然是筹备已久。
褚荡一时竟也没能冲散他们,不由是陷入了苦战。
鸮翼见情况不妙,看到李然的头冠,计上心头。
“主公,还请脱去头冠!”
李然不容细想,将头冠取下,鸮翼伸手去拿,李然电光石火之间,突然想起什么,手往回一缩。
“鸮翼!你要作甚?”
“主公,且让鸮翼替主公引开这些歹人!如今也唯有如此,主公和褚荡才有机会脱身!”
李然一阵急忙摇头道:
“鸮翼!你我虽名为主仆,但实则情如兄弟!为兄又岂能让你去做得这等危险之事?!此事万万不可!”
鸮翼看了一眼门外的战斗,一时也心急如焚,不由是突然跪在地上。
“主公!鸮翼跟随主公三十余载,在主公年少之时便已相随。主公不以鸮翼为贱,每每是以手足相称,鸮翼由是感激!若日后不能再伴主公身侧,鸮翼心中亦是不忍。然则今日之局,若非如此,恐怕你我主仆二人皆要葬身于此地!”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请主公切勿迟疑!”
鸮翼乃是李耳当年离开洛邑之时给李然所留下的仆从。
鸮翼本是齐人,在其父母双亡之后,便只得是跟着族人走商。行商至洛邑后,机缘巧合之下,为李耳所留,并替他取名为“鸮翼”,以为“飞来”之意。
只不过,彼时鸮翼也是年幼,亦不知李耳的身份。由于鸮翼早年不幸,故而颇为自立,也极为讨巧。
之后,李耳在离开去往秦国之时,便是将鸮翼留在了李然的身边。从此,鸮翼便是认李然为主,并一直是忠心耿耿的。
而那时候,李然也才不过几岁,将鸮翼也更多只是当成了玩伴。
正如鸮翼所言,他们主仆二人在一起实是太久了。说是他将李然一手带大,也都毫不为过。他们虽然是有主仆之分,但的确是情同手足。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然才不能答应鸮翼的这种行为。
“主公……得罪了!”
鸮翼一急之下,突然站起来夺了李然手中的头冠,李然想要反夺回来,鸮翼一把将李然推开,李然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鸮翼本能的想要去扶,但还是忍住不前,他快速向李然作揖告别,并是束上李然的头冠后,便直接是冲出了后门。
“我李子明在此!”
鸮翼喊出这么一声来,将那些人的目光给直接吸了过来。
那些人便纷纷是奔跑过去,见其果真是带着洛邑太史的头冠,也不容细思真伪,便当即是追了上去。
褚荡杀得数人,回头看到披头散发的李然,而他这个时候也并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窍,他只一心是保护李然安危。他奔跑过去,一把拉起李然,便朝着反方向而去。
李然本欲挣脱,但褚荡毕竟是力大如牛,他李然又哪里是说挣脱便能挣脱得开的?
他又欲开口,想让褚荡放开自己,却突然发现此时褚荡的肩膀上竟是直直的插着一根矛尖,而深红色的鲜血也早已是染了他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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