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子路也是一听便明,当即说道:
“弟子谨尊师父之命!”
接着,李然和孔丘以及子路,又商议起接下来的事情。只见李然是一只手托着下巴,并是与孔丘分析说道:
“虽说这三家的主邑实力都不容小觑,但总需得其中一家先开个头才好。而我经过这些天的分析,觉得季氏的公山不狃和孟氏的公敛阳还需得是缓缓图之!”
“反而是叔孙氏的公若藐,倒算得是一处薄弱!只因叔孙不敢早逝,临死之际,家臣公南曾提议让幼子叔孙州仇继宗主之位,但是公若藐在当时是极力反对的!”
“公若藐认为叔孙州仇年幼,不能当此大任,应该从叔孙不敢的同辈中择一年长之人,如此才是叔孙氏长久发展之计。”
“此事,当时在叔孙一族中还闹得挺大。不过,最终由于阳虎的介入,当初他与叔孙氏的司马公南有所勾结,再说阳虎也同样认为幼主自然是比年长的要更为容易控制,所以自然是支持公南的。”
“我记得当时双方还曾因此而大打出手,而公若藐也曾险些遭人暗算!”
孔丘听得此言,不由是点头道:
“是的,而公若藐也不知是从何处得来的风声,于危急时刻竟是直接逃了出去的。后来便是逃到了郈邑,竟直接代摄郈邑邑宰之职!表面上还在那拥护叔孙氏,且年年进贡叔孙氏,但是他本人却自此再也未曾踏出过郈邑半步!” “之后,叔孙州仇继任宗主之位后,又因受制于阳虎,故而叔孙一族上下对郈邑之事也就此是不闻不问,也无从顾及。如今,叔孙州仇已经知事,而阳虎又已失势,对于公若藐而言,肯定是对当年之事心怀不满的!所以,或可以对此稍加利用!”
李然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如此的顺畅,可谓是一点就透。
“如今,叔孙氏司马公南的大树阳虎已经倒了,如此一来,无论是叔孙州仇还是公南,都对郈邑可谓是颇为忌惮!”
“正可以此着手,让叔孙氏对郈邑是先下手为强!届时,只需我等稍微配合,便可隳得郈邑城墙!”
子路闻言后,却又是不由问道:
“只是……即便如此,叔孙氏难道真会同意隳了自家的郈邑吗?那可是他们的主邑啊!几十年来都只有一直在加固加高,其规模甚至都已不亚于国都曲阜!”
李然则是言道:
“呵呵,如果他们是正常掌控着郈邑的话,那自然是不会这般轻易答应的。”
“但是,如果郈邑是像如今这般,任由自己的邑宰做大,那他们便没有理由不惧怕了。再说那叔孙辄,自阳虎密谋失败之后,便先逃跑去了费邑,而后又入了郈邑,毫无疑问,此人对于叔孙州仇而言,亦是一大威胁!”
“如今,公南在叔孙氏担任司马,其掌控着叔孙一族的私军。而在当年,其实便是他对公若藐实施了暗杀,只不过也并没有成功。如今公南没了阳虎的庇护,也是成天担心会遭了公若藐的报复。”
“他呀,恐怕现在是连觉都睡不好了吧!呵呵,所以我们只需要推波助澜一把,便可成事啊!”
孔丘闻之,不由大喜:
“那还请恩公明示,我等如今该如何办得此事。”
李然则是微微一笑,与孔丘言道:
“如今,仲尼只需直接前往叔孙氏,当着公南的面,和叔孙氏说明其中的利害,随后便当可静观其变了!”
子路瞪大眼睛。
“能有如此简单?”
李然却是来了个战术后仰,并甚是笃定的说道:
“呵呵,就是如此的简单!正所谓‘无为而治’,凡事,只需得讲究一个顺势而为,便自可事半功倍!”
“只不过……如此还需得仲尼辛苦亲自走一趟了,切记,只需给他们添一把柴火便好。”
孔丘低着头,也是在心中盘算许久,随后便是下定了决心:
“嗯,恩公所言甚是,既如此,丘这便前往!”
李然却伸手又拦住了孔丘:
“隳三都之事虽是紧要,但是也不能太过着急了。仲尼还须得想好措辞,我们也得好生商量一番才是。若是措仲尼到时候辞不当,公南和那已经知事的叔孙州仇,终究也不会轻易上钩!”
接着,他们三人又是继续商议着,一直说到天色都直接黑了下来,宫儿月见时候不早了,便在外面唤道:
“先生,时候不早了!哺食的时辰都快过了!”
李然他们这才回过神来,刚才由于说得兴起,不知不觉中时光已经飞梭而过,竟是已近申时。
如今一被这样提醒,李然和孔丘二人便同时是望向了窗外,但见此时天色已然是有些暗了下来,但他们竟还浑然不饿。
二人均是不由得一笑,李然便是起身说道:
“该说的也已是说得差不多了,就先按照如此去办,还是那句话,一切要顺其自然。” “走!时辰不早了,二位便在此用过哺食后再回吧!”
于是,三人一起又用了膳,孔丘和子路便是与李然告辞,回了城中。
而李然在送走了他们后,便是坐在院内休息。
宫儿月这时走了过来,并是开口言道:
“先生辛苦了,今天可算是忙坏了吧!”
李然却是不以为然:
“只是说了一天的话,也谈不上什么辛苦!比起你来,也还是要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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