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如此齐国不兴兵事,便能占得郈邑,岂不是比强夺来的更好?赤兄,你这一番话,可真的是点醒了我这梦中之人呐!”
驷赤见侯犯已被说服,便又是继续说道:
“犯兄,郈邑若久不能守,此事只怕是宜早不宜迟啊!”
侯犯在这个时候,却又犯了难,颇为无奈的说道:
“可是……该派何人前往呢?”
侯犯在这个时候,第一时间是想起了郈荦,但是对于此人,他始终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而驷赤这时说道:
“承蒙犯兄不弃,我驷赤既来投靠,若是不能替兄分忧,可也没脸在此待下去。还请犯兄照顾好我妻小,这一趟齐国,就由在下前往吧!在下必能替犯兄说动齐国!”
第六百三十六章 驷赤见齐侯
侯犯闻言大喜,一拍大腿便道:
“好!赤兄若肯出马,此事定成!” 但是旋即,侯犯却又立刻迟疑了起来:
“只是……你这腿脚……”
驷赤却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这腿脚,既能不远千里赶来郈邑,那么再坐车去往齐国又有何难?犯兄,只用备马车一辆,赤远道而来,既无寸功,如今正是与犯兄共患难之时啊!”
侯犯闻言,不由感动道:
“赤兄真乃义士也!如今危难之际,得赤兄相助,犯感激不尽!”
驷赤则是说道:
“犯兄不必如此,你我兄弟情深,何须得如此言说?”
侯犯和驷赤之前乃是多年的同僚,自从叔孙穆子(叔孙豹)之时起,他二人便是同在郈邑。
一人为工正,一人为马正,在往日工作中也是时常互相照应,所以他二人可谓是交情匪浅。
而在此之前,驷赤和李然之所以要虚以为蛇,除了乃是试探之外,其实也是因为有这一层的顾虑。
不过,驷赤也是颇晓大义的,也知他与侯犯的这一番私交,在国家大义面前,乃是微不足道的。
毕竟,侯犯目前所做之事,对鲁国,乃至天下都可谓是祸患极深。
临行之时,侯犯将驷赤是亲自送至城门。
驷赤拱手道:
“犯兄,妻小在此,还望犯兄多多照顾!”
“赤兄放心,兄不远千里前来投奔与我,犯岂会不善待兄的家小?赤兄只管放心便是!”
驷赤点了点头,当即在下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是上得了马车。
侯犯看到他腿脚不便,一时又起了几分怜悯之心,同时也对他是更为信任。
这时,许久不曾开口的叔孙辄,却是在一旁颇为疑虑的在那里言道:
“这驷赤离开郈邑多年,他此番回来,只怕是另有目的……”
侯犯听罢,不由是瞪了叔孙辄一眼。
“叔孙大人实是多虑了,他乃是因为修筑郈邑,是他将郈邑打造成了铜墙铁壁,所以如今不为鲁人所容,以致腿脚都被人打折。如今,乃是举家前来投奔,又岂能怀有贰心?”
“倒是叔孙大人您……先投阳虎,后投费邑,如今又是来此,大人的心思,那才是真令人难以捉摸呀!”
“郈邑被困,固然是尚能守成,但也并非稳如磐石。如今幸有友人来投,若是对他都这般的都心存疑虑,那我们这郈邑还能守得长久吗?”
叔孙辄闻言,也只得是颇为尴尬的掩了一下鼻子,并是道:
“辄也是提醒一句罢了,又岂能是有贰心?”
“没有便好!叔孙大人,你啊……还是多多考虑一下,待日后郈邑献于齐国之后,你该如何自处吧!”
很显然,侯犯作为军伍出身,可谓是心直口快。他已是毫不忌讳的跟叔孙辄摊了牌:郈邑已经不可能成为你叔孙辄另起炉灶的依靠,你还是趁早投去别处吧。
而叔孙辄,显然是在侯犯这又自讨了个没趣,只能是干笑一声以为掩饰,并随后说道: “呵呵,且待齐人真派人前来了,再说不迟吧!”
侯犯与他是撇了撇嘴,便转身离去。
叔孙辄轻轻握了一下拳头,还是跟在其身后,他现在如同是丧家之犬一般。
关键是,他作为潜在的叔孙氏宗主,侯犯对他显然是不够礼遇的,甚至还不如区区一个郈邑的工正。
这自是让他更多了几分怨气,然而他又不得不依附于侯犯之下。
当他们回到府中不多久之后,突然,刚刚被派出去护卫驷赤的士兵便是逃回来了几个。
侯犯也是不由大吃一惊,询问其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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