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仲尼此人,确是颇有些能耐。而那李子明,更是以一己之力而撼动天下的奇才!如今强邦比邻,君上还需得早做打算。”
齐侯杵臼眉头一皱。
“哦?是要做何准备?”
田乞思索一阵,说道:
“可以给鲁国直接下书,便说君上要与鲁侯见面,共商两国大事。近些年来,齐鲁交恶,战事不迭,对两国百姓而言,绝非好事。鲁侯若是不敢见,那便是鲁侯的过错!”
“届时兴师问罪,也可师出有名!但若是鲁侯肯来相见,当可和鲁侯以我们齐国利益为先,令其签订盟约,让鲁国依附于我们齐国之下!”
齐侯杵臼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
国夏这时说道:
“虽然说齐鲁这几年争纷不断,但也大都只是小打小闹,最终也大都是不了了之。”
“如此做……恐伤两国的和气啊。如此挑事,万一是激恼了鲁侯,只怕亦是不妥啊!”
田乞眯了一下眼睛:
“有何不妥?难不成我齐国还惧怕他鲁国不成?”
齐侯杵臼则亦是长叹一声:
“只是……若鲁国依旧不肯臣服于我齐国,却为之奈何?”
齐侯杵臼毕竟是年纪大了,虽有雄心,却已无胆气。
若是真到了和鲁国生死相拼的时候,他不免是又有所退缩。
田乞深知齐侯杵臼的心思,当即说道:
“君上欲图谋天下,鲁国便是我齐国不可逾越的一道沟壑。而如今,那孔仲尼除了有李子明相助,还兼有诸多弟子各司其要。仲由、闵子骞等人,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才。还有那端木赐,更为商贾之奇才。”
“一旦鲁国在孔仲尼的掌控下,就此强大起来,即便不显于今,但也恐将危及我齐国的未来!君上可万万不能将此祸患遗留给子孙后代啊!”
齐侯杵臼听到这话,不由是坐直了腰身。
“嗯……田卿所言甚是,寡人这便给鲁侯修一份诏书。来或不来,就看鲁侯他是不是有这个胆量了!”
齐侯杵臼当场命人是拟定了诏书,并以伯主之国的口吻邀其前来齐国会盟。
但刚开个头,齐侯杵臼便是抬起头来问道:
“只是……约于何处相会较好?”
其实田乞对此也早就已经盘算好了,说道:
“夹谷位于齐鲁之间,君上可选于此地与鲁侯会盟!”
齐侯杵臼闻言,却是稍稍犹豫了一下:
“那里?……那可是莱人的所在……”
田乞不假思索的说道:
“莱人早就已经被齐国所降服,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田乞的语气已经没有多少耐心,齐侯杵臼微微一怔,虽然听了出来,却也并不生气,只道:
“行吧,那就定在夹谷吧!”
齐侯杵臼一边说,一边是命人拟定诏书,又盖上了齐侯大印,并派使者是送往了鲁国。
……
下朝之后,田乞便回到府邸,唤来竖牛议事。
竖牛还不知是何事,赶到行礼之后,问道:
“大人是有何吩咐?”
只见田乞是颇为得意的捋了捋胡须:
“前不久,你提出让君上和鲁侯相会一事,本卿已于朝议上议定了。君上已经给鲁国发去诏令,而且地点就定在了夹谷!”
“竖牛,你可以安排下去做好准备了!”
竖牛眼前一亮,但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那鲁国那里……?”
田乞不禁是冷笑一声:
“呵,那也不是他们想不来就不来的。如今我齐国乃为晋东盟主,若不听此诏令,届时我齐国便可出师有名,与卫、郑两国共讨鲁国!”
“但他们若是敢来……届时便可当场挟持鲁侯,并将那孔丘和李然是一并制服,且押来齐国为质。如此,天下可定矣!”
竖牛听罢,却是一时有些不明:
“哦?大人何以料定李然亦会前来?”
田乞却是嘴角微微一扬,甚是不屑的说道:
“呵呵,本卿岂能不识人?李然既是出现在了郈邑,又为我暗行众之宿敌,如今本卿既要前往夹谷,那他又会如何不来?”
“李然此人,之前本卿也是只闻其名,说到正面为敌,如今却还是首次。呵呵,正好也可以见识见识他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