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田乞却是不慌不忙的回道:
“公子许不闻‘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的故事吗?”
公子阳生一听此言,不由顿是了然。虽依旧是有些不甘心,却也只能是听从:
“哎……看来也唯有如此了……”
田乞却又是神秘的一笑:
“请公子放心,在下此举亦这不过是替公子保住性命罢了。待到齐侯百年之日,老臣定会将公子安然迎回,便是继承大统!”
公子阳生听到这话,却又不由是转忧为喜:
“好!有大人这一番话,本公子也就放心了,那往后可就全都要仰仗大人的了!”
田乞却是摆手道:
“公子如此说可是折煞老臣了,老臣也是为了齐国着想。公子既身为嫡长子,本就该顺理成章的继承君位,这可是亘古不变的常理啊!如今君上一意孤行,此举对于我齐国日后,可谓是埋下祸端呐!” “还请公子莫要耽搁,且快些离开齐国为好!”
于是,公子阳生便是在田乞的安排下,径直是离开了齐国。
其实,齐侯杵臼虽欲立少子荼为储君,但是对于他的这个嫡长子,却也并无加害之意。
毕竟再不喜欢,那也是自己的儿子。
但是,在田乞的一番操控下,公子阳生竟因为害怕受到连累,索性就此是出奔到了莱地。
并且,是和田乞勾连,为以后的谋权篡位是做好了准备。
田乞做完这一切后,心中亦是更多了几分底气。
只见其嘴角处,又是流露出了一丝诡秘,且不易被察觉出来的笑意。
第六百五十八章 再访乡校集会
再说鲁侯宋这边,总算是安全回到了曲阜。
这让孔丘和李然都不由得松了口气,因为他们紧赶慢赶,一路之上,也是不顾舟车劳顿和身上的伤势,所以宫儿月一回到杏林,便是先害了一场大病。
李然急忙让医者给宫儿月治病,医者在把脉之后,出来对李然说道:
“先生不必心忧,夫人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小伤,不及治疗,又一路奔波,故而受了这一场风寒。在下开一个药方,稍稍顾护其营卫之气即可!”
李然松了口气:
“如此便有劳了!少伯,去取些诊费!”
范蠡拿了一吊刀币,递给医者,医者也不客气,收了下去,接着开了一个处方之后,便是离开了。
李然进屋看到宫儿月正在熟睡,而光儿则在一旁看着,李然也不想打扰宫儿月休息,便是退了出去。
而这时孔丘在安顿好了鲁侯宋后,便也是急匆匆的来到了杏林。
李然看到他行色匆忙,也知道他此来是所为何事,当即就他二人是来到了客厅。
孔丘坐定之后,也是不由松了口气道:
“这次夹谷之会,总算是有惊无险。听说月姑娘生病了?不知病情如何?”
李然却是摇头道:
“倒也无碍,想来休息几日也便是了!仲尼,你此番前来,恐怕是为了隳三都之事吧?”
孔丘听得李然开门见山,便也就毫不避讳的直接言道:
“正是,本该让恩公休息几日,但是,如今堕郈邑之事既已提上日程,却还有两邑未动。之前被夹谷会盟给耽搁了许久,丘觉得还是要尽快办妥为好,以免得是夜长梦多!”
李然闻言,则是点头说道:
“嗯,只是此事还需得顺手牵羊,若是强来,恐怕难免不被季氏所疑。”
“对了,季氏那边,对于拆毁费邑城墙,是如何作想的?仲尼可曾听闻子路提及?”
孔丘一个拱手,并是解释道:
“子路在季氏当家宰的这段时日,察觉到季孙斯对于公山不狃很是不满,但是也还没有下定决心就此堕去费邑!毕竟,费邑乃为季氏主城,若是就此堕去,他也唯恐是会就此削弱了他们季氏的力量!” “不过,由于有郈邑这个前车之鉴,季孙斯如今其实也有堕毁费邑城墙的想法,只是尚在犹豫之中!”
李然一边听着,一边是点了点头:
“嗯,这倒也是意料之中的。看来……季孙斯这边,却还需要再填一把火才行啊!”
于是,二人又是各自沉默着想了许久,孔丘随后也只能摇了摇头,言道:
“不如……丘这便让君上再下一诏令?同时让叔孙氏和让季氏堕去郈邑与费邑?”
李然闻言,却是摆了摆手,以示否定:
“不可,如今三邑未堕,而再夺其声,这势必会打草惊蛇!叔孙州仇那边虽说是即将拆毁郈邑,可引为典范,但切不可因此而暴露了我们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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