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然在听到宫儿月的话,知道此刻也不是与他解释的时候,只得言道:
“哎……如今我等被卫国强留此地,看来是要耽搁一些时日了。不过,倒也不必太担心,毕竟如今有伯玉大人在此,安全还是没有问题的。”
谁知,宫儿月却依旧是不依不饶,撇嘴道:
“她既是留下你,你当然安全啦?!说不定啊,还指不定能有什么好事呢!”
李然欲言又止,但是当着丽光的面,又不便多言。只得是让宫儿月和丽光都早点休息,准备待到安稳且合适的时候,再跟宫儿月好好解释。
于是,李然只得是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对于自己被留在此地,他也是不由心中烦恼。
夜幕降临
李然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轻易被人拿捏的感受,李然其实也已是好久没有品尝过了。
而且,关键是李然从未想过会被卫人截留,而他又对于南子秉政下的卫国也是知之甚少。
毕竟,他上一次听得卫国的事情,却还是从卫太子蒯聩的口中得知的。
而彼时,因为毕竟卫国弱小,对世界格局而言也是无足轻重,所以李然对此也并不十分的在意。
此刻李然百无聊赖,昏昏沉沉,恍恍惚惚,眼看就要睡着。
突然,却是听到了一声开门的声音!
李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因为他是被滞留于此,人生地不熟的,所以他睡觉的时候也并没有解衣。
他当即掀开了被褥,却闻到一了股幽兰的香气。
“这气味……”
李然愕然之间,也是恍然想了起来——南子!
因为这股香气,李然早晨便是闻到过,所以他可谓是记忆犹新。
果不其然,但听房门“吱呀”一声关上,然后一名女子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先生歇息了?”
李然稍稍一怔,不由起身问道:
“卫夫人?!深夜来访,不知是所为何事?此处乃是在下卧榻之处,夫人若真有事,还请夫人能够移步堂内说话。”
南子却是轻声笑道:
“小君又非洪水猛兽,难道先生这是惧怕了小君不成?”
李然说道:
“毕竟男女有别,多有不便。若是让旁人知晓了去,恐怕是有损夫人清誉。”
南子缓缓走近,黑暗中李然虽然看不清南子的相貌,但是却也能看出大致的轮廓,他竟然不自觉间,有一种慌张感,本想要下榻去开门,却又被南子一把拦着。
南子娇声笑道: “先生何必如此紧张?”
李然努力的平复一下内心:
“在下……在下并未紧张!”
南子嗤笑一声,又幽幽言道:
“先生既不紧张,又为何要逃?其实……小君是有一些私密的话要与先生言说,难道先生也不愿意赏脸?”
李然面朝南子,一个拱手作揖,并是义正言辞道:
“在下深知夫人的爱才之心,只不过在下乃是途径卫国,本来是要回成周而去的。此行心意已决,还请夫人见谅。”
谁知,南子却并没有搭茬这事,反倒是突然问道:
“听闻……先生丧妻已是许久了吧?为何至今不曾续弦?”
李然说道:
“此乃在下私事,恕在下不能回答夫人!”
南子却叹息道:
“哎……慢慢长夜,是何等的寂寞,即便先生思念妻子甚深,又如何能度得过这空房寂寞呢?先生难道从未想过……纳一小妾,亦或是再寻一志同道和之人为伴?”
李然闭口不言。
南子所说这些话,其实已有了很明显的诱惑之意。这是明眼人一听就能听得出来的。
所以,李然深知这时候唯有不声不响,令其知难而退才是正招。
然而,南子见李然并不回答,便是又自顾自的回道:
“正所谓‘人之大欲存焉’,这长夜难明,就且容小君与先生说话闲聊几句,不知意下如何?”
南子说着,竟然是直接坐在了床榻边缘,此刻李然却再也不能沉默下去:
“夫人!请自重!”
南子看似无奈的叹了口气,吐气如丝,婉转之余,却令李然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