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我们一起前来的,有一位秦医,其医术堪称天下翘楚。届时便让他来给君上诊治看看吧。无论如何,君上务必是要将身子调养好。如此日后才能再有所作为啊!”
鲁侯稠闻言,不由是沉默了一阵。
“看看倒也无妨,咳咳……只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并无大碍。只因今日见到了阿姊和先生,阿稠实是高兴极了,故而一时有些气急罢了。”
第五百零四章 还得是晋国
告别了鲁侯稠,李然和祭乐只得是且依依不舍的回了官驿,依旧是由仲由一路护送。到了驿馆,李然赶紧又让子路是护送医和,趁着夜色未明,前往鲁侯稠的藏身之地,替鲁侯稠是里里外外诊断了一番。
子路也是身强体壮,来回奔波,竟亦不知疲惫。
医和也没有停留,当即便随着子路去了。
随后,李然当即是召集孙武、孔丘等人商议接下来该如何谋划。只因祭乐也甚是关心鲁侯稠的安危,所以也跟着他们是一起商量着……
刚商议了没一会儿,医和也赶了回来。
李然当即问道:
“鲁侯的情况如何?”
医和犹豫了一下,瞧见这一片可谓人多嘴杂,故而似是有所隐瞒的答道:
“还好,并无大碍,在下已经替鲁侯开了一个药方,届时只需记得按时服用,便可无虞……”
李然总觉得医和似乎是没有把话说明,但鉴于祭乐就在身边,也不便是问得过于详实了。
“好,那就有劳先生了。”
医和则是躬身作揖回礼道:
“此乃医和分内之事,理所应当,理所应当。”
就在这时,孙武又开口言道:
“鲁侯既然无碍,那如今唯一需要解决的,便是那季孙意如!先生,子玉曾跟武说过,鲁国如今的祸根,皆是集于季孙意如之身,只要季孙意如一死,一切祸事,当可迎刃而解!”
其实,这个提议,当时观从就已经向李然提出过了,只不过,他对当时的这个提议就已经否决了。
更何况在与医和的一番畅谈过后,他又岂能不识鲁国真正的祸根?又岂是一个季孙意如这么简单的?
而孔丘亦是对此也颇不以为然:
“丘以为,此事并非如此简单,季氏如今把持鲁国朝政,已历三世,早在当年季文子和季武子之时,季氏之于鲁国便已成盘根之状,难舍难分!”
“而如今,季氏更是早已经将自己与鲁国之国运捆绑在了一处,这也是为何叔孙氏和孟氏当初亦不得不支持于他的原由。若是冒然动了季孙意如,纵是季氏从此一蹶不振,但恐怕鲁国届时也将遭到更大的灾祸!”
孔丘出生于鲁国,又在季氏下面做过事情,虽然也是看不惯季氏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季氏和鲁国,早已成为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态。
所以,想要妥善解决季孙意如,就必要先妥善处理鲁国上下的朝政!
李然对孔丘的话也是颇为赞同:
“仲尼所言甚是!季孙意如虽是需得解决,但也需得是稳定了朝政之后,才能缓缓图之!”
李然言罢,不由得是多看了一眼坐于身旁的祭乐,并是继续言道:
“季孙意如眼下虽是不易解决,然而奉送鲁侯归国一事,却是刻不容缓的。”
依照李然想的,先借助外力让鲁侯回国。待其名正言顺之后,再行联络与季氏不对付的各方势力,来一同来制衡季孙意如。
祭乐闻言,亦是点了点头:
“夫君考虑周详,就依夫君之意便是!”
李然随后又低头一阵沉思,并是标志性的将食指和拇指在那反复挼搓着:
“嗯……此事,恐怕还得是从晋国入手才好!鲁侯出奔,晋国身为天下盟主,此前并无所作为,实为不该。近闻晋顷公于前不久刚刚薨逝,而鲁侯由于出奔在外,故而尚未派人去往晋国吊唁。”
“既如此,我等不如就以鲁侯之名义前去吊丧,待到了晋国后,可再伺机而动。”
李然这般说着,这时在门外候着的仲由不禁是朗声道:
“尊师,伯牛师兄送来密报!”
孔丘急忙说道:
“哦?是冉耕来了?既如此,便快请他进来。”
只听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一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小年轻,一见得孔丘,便是跪拜在地。
“弟子冉耕,见过尊师!”
孔丘让他起身,并向在场的人是简单介绍了一番。原来,这个冉耕乃是孔丘前不久新招的弟子,字伯牛。
此人言行举止温文尔雅,待人接物亦是颇为得体大方。与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只见他朝众人行礼,而李然等人则是一阵还礼。
随后,冉耕便对众人言道:
“尊师,季氏那边似有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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