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李然却是在一旁笑道:
“呵呵,仲由真乃直人直语啊!只是,即便阳虎为齐国扣押,但鲁国也依旧是不能抽身的!”
其实,李然这些时日也已经想得很清楚明白了,其实说到底,之所以范鞅对于阳虎一直耿耿于怀,这其中除了阳虎自身的原因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就是因为他李然了!
其实,或许范鞅和田乞的真正目标也很可能就是他李然。
端木赐这时候也显得有些焦急,不由问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那到底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要与齐国十万之师决一胜负才行?”
孔丘却看了一眼端木赐:
“不要心急,想必先生定是有了计较!”
于是,众人将目光又都放在了李然身上,即便是宫儿月,也是如此。
她虽然不懂得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但是自从上次去了前线之后,她对李然也是不由得推崇了起来。
“眼下……能指望得上的……恐怕也只是赵志父了!”
“赵鞅?”
孔丘对此却是有些迷惑不解。
只听李然这时,又是缓缓言道:
“志父此人虽也是晋国六卿之一,但是他和范鞅是大不相同的。而且,赵氏和范氏如今也是不合的。我们虽然还不知道范鞅究竟是意欲何为,但是赵鞅肯定不会对范鞅言听计从!”
“就让赵鞅前来驻守鲁国,只要赵鞅一来,国夏和高张二人便也就此不得不正视鲁国了!衡权利弊之后,多半便会选择退兵。纵是不退,鲁军和赵氏所率晋国中军合围到一处,也还能有一战之力!”
这时,一直不曾言语的范蠡却是开口说道:
“可是,范鞅似乎对此也是早有防范。如今赵鞅正率领中军,被范鞅派去征讨卫国,赵鞅根本就无法抽身啊!”
李然想了一想,又淡然道:
“范鞅之所以意欲攻打卫国,或许正有调离赵鞅之意!所以,只要赵鞅能够与卫国订下盟誓,那么晋国也就此没了攻打卫国的理由。到得那时,赵鞅也就自然可以率领中军抽身出来与齐国形成对峙之势了!”
“而且,范鞅如今对外所宣称的,他们此番目的也正是要帮助鲁国抵御齐国。所以,届时即便是范鞅,他也是无话可说!”
端木赐听得此言,不由是抚掌笑道:
“这倒是,先生果然了得!先生虽坐于方寸之间,却对天下之事可谓是洞若观火啊!”
孙武知李然已是拿定了主意,便是说道:
“既如此,武愿前往赵鞅处!武与赵中军曾有过一面之缘,当可前往说之。”
其实,孙武和赵鞅倒的确是有过一面之缘。昔日周王室内乱之时,赵鞅曾率军与孙武所率的周师对峙过。当时,他二人也可谓是英雄相惜。
然而,李然却是摇了摇头:
“此事关系重大,还是由我亲往吧!”
孙武却是眉头一皱:
“眼下,赵鞅正在与卫国交战,先生还是不要冒险为好!再说,范鞅若是知道了先生的行踪,只怕亦是会从中作梗!”
李然又本能的看了一眼宫儿月。
孙武所言也确是有些道理,就像宫儿月,可不就是因此而身受重伤的吗?
但是,此事毕竟关系重大,他若不亲往,又恐难以言明其中的利害。
正当李然还在纠结,只见端木赐是拱手言道:
“先生,弟子愿往!”
端木赐刚及弱冠,虽是年轻,却也是颇有急智。上次他去往郑国,解救出了祭氏一族,便足以证明这一点。
李然一想,想到子贡他倒也是一张生人的面孔,范鞅见了他也不会太过见疑,的确是比他和孙武更为合适。
而孔丘,虽是知道他这弟子的能力,但是毕竟还是怕他太过于年轻,所以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赐,此去晋营风险不小,你可考虑清楚了?”
端木赐却是笑嘻嘻的说道:
“呵呵,再大也大不过郑国之行啊!”
李然却再次提醒道:
“赵志父那里,还是好说的。只不过,你此去必然是要与范鞅打上照面,他可是一个老狐狸,你行事可务必要小心一些才是!”
端木赐咧嘴笑道:
“赐这些年行走江湖,遇到的老狐狸也不在少数。那范鞅也不过就是比他们多了一层身份罢了,不碍事!”
李然看着面前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端木赐,也是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往昔岁月。
曾几何时,他李然又何尝不是如他一般的初生牛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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