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听得众弟子所言,不由是微微一笑,并是继续言道:
“呵呵,当时季文子自己却是如此回的:吾观国人,父老乡亲们食的还很粗,而且很多人连衣服都是破的,所以我是不敢啊!别人的父兄食粗衣恶,而我却美妾与马,这可不是我这个一国之相该干的事啊!更何况,我只听说以道德显荣才是真正的为国争光的,却没听说过是以自家的妾与良马的。”
“呵呵,大家是不是都没想到吧?这一番话,竟会是季氏先祖所言!而他的这一番话,我倒以为,或许确是出自其肺腑啊!”
“季氏一族,自季友伊始已历五世。前者,季友与季文子皆有功德于鲁,此乃季氏所以昌隆也!”
“正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虽说后来季平子无德,但只因当年季文子所积累下的德行,却是使季氏一族传至今日而不败……”
李然如是侃侃而谈,也并无忌讳,是以吸引了台下的众多弟子们都在那仔细聆听着。
李然讲完课,收拾了讲案上的【春秋】,起身准备出了教室,却看到宫儿月竟一直在不远处戒备着。
李然见状,便是笑着走了过去:
“月,其实在杏林之内,是不必如此小心戒备的。”
其实,李然这一句话倒也并非是怜香惜玉。只因孔丘弟子众多,每天这杏林之内都可谓是门庭若市。
而且,之前季孙意如的死党也大都已经被阳虎所消灭,如今又是孔丘执掌司寇之职,杏林的安全,那当然是有保障的。
宫儿月闻言,却是笑道:
“嗐,反正也是无事,在此等着先生下课亦无不可!”
李然知道她生性好动,能安安静静的在此等候,也已是实属不易了。
于是,两人便是一起回了李府。
宫儿月先是伺候李然去了书房,从旁倒了一盏清水,放在案旁。随后便是出去带着丽光玩耍,李然在书房内看书,偶尔听到外面丽光和宫儿月的笑声,心中也是不由得引起一丝涟漪。
李然放下书简,打开窗户,却见宫儿月换了一身便装,正在和丽光追逐嬉笑,玩的不亦乐乎,李然渐渐的看的痴了……
是夜,李然又做得一个梦,这个梦倒是十分奇特,竟和之前所做之梦似乎是连在一起的。
在此之前,李然在祭乐重病之时,亦曾做过一个梦:
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其乐融融,然而祭乐突然身子往上飘,李然费劲力气,却也无法阻止。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祭乐越飘越高,直至消失不见。
而今晚的这个梦,竟然是祭乐又从天而降,缓缓落在李然和丽光面前,李然急忙上前抱住她,并是哭道:
“乐儿!你回来了?!”
祭乐轻抚李然的后背,柔声道:
“我回来了。”
“这次不走了吧?”
祭乐嘻嘻一笑。
“夫君,乐儿不走了!”
然而,李然这时便又猛然醒了过来,一交坐起,想要拥抱着什么,然而床榻前却是空无一物。
李然心中莫名的有些悔恨,怎么在这个时候就醒了过来?
此刻,他倒是想要再睡,好歹能把美梦给续上,但是一阵辗转反侧他却还哪里还睡得着?
一种空落落的情绪莫名的传遍全身,让李然欲哭无泪。
就在这时,外面竟是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先生,先生!你在歇息吗?”
李然听出是范蠡的声音,却颇感奇怪。
现在天色尚未泛白,顶多也就是寅时,却还能发生什么要紧事?
李然有些不安的回问道:
“是少伯吗?外面是出了何事?”
范蠡在屋外闻言,很明显的是松了口气。
“先生无事即可,府外方才出了一桩命案……现还不知死者身份,蠡是唯恐先生这边有事,所以特来与先生知会一声!”
范蠡之所以来报,其实主要还是担心李然这边会出什么事。
而李然听说是就在自己府外发生了命案,也是不由疑惑问道:
“哦?那人是怎么死的?到底死在何处?”
“乃是为箭羽所伤,就死在后门的巷口处!”
李然闻言,知道今夜是睡不着了,索性就起身更衣,并是一边道:
“那有没有通与官家知晓?”
范蠡则是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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