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之前对鲁国既有大恩,又何故要因为这些小事而败坏了两国之间的旧谊呢?”
“所以,齐侯若真有志于天下,目光便切不可如此的短视啊!”
齐侯杵臼闻言,果然是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李然的话,虽只是寥寥数语,但是其中的含义却是极深。
齐鲁相连,历来就是纷争不断。而鲁国作为始终较为弱势的一方,一旦面对晋齐争霸的局面,鲁国便是如同横在他们之间的晴雨表一般。
所以,鲁国也就成为了晋齐两国争取,乃至争夺的对象。
而由于鲁国又相对弱小,虽说天下安定乃是符合鲁国的根本利益的,但如果一旦发生了争执,鲁国也一定是会偏向对于自己有利的一方。
所以,如果齐国欲再次与晋国争霸,那现在把鲁国强推到对方的阵营,这对齐国而言,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齐侯杵臼早年就有称霸之意。如今年纪大了,又被田乞是激起了雄心。
而孔丘,刚才更是以齐桓公为例,是让齐侯杵臼好似被打了鸡血一般。
所以,李然这一番话的言外之意,齐侯杵臼纵是再老糊涂,也依旧是能听得出来的。
齐侯杵臼非常清楚,如果鲁国投向晋国,这是绝不符合齐国核心利益的。
所以,齐侯杵臼的眼神,也就此是少许平静了一些。
但这可显然不是田乞想要的结果。所以田乞闻言后,却是呵呵一笑,并是继续嘲讽道:
“呵呵,将寡君比作桓公,但……难道仲尼是以为自己就是曹刿吗?”
很显然,田乞这话是一语双冠。一方面是贬低了孔丘。而另一方面,他也是在那提醒齐侯杵臼,让他勿忘当年的齐桓公受曹刿劫持的屈辱。
李然眯了一下眼睛,不由回道:
“呵呵,仲尼自是不及曹刿的,但恐怕田大人也并非管仲吧?!”
田乞一时语噻。
李然这一番话与他可谓是针锋相对,直接指责田乞作为如今到处搞事情的搅屎棍,根本就不是昔日齐桓公身边的管仲。
也就是说,齐侯杵臼确是错付于人了。
只听李然是又进一步说道:
“更何况,田氏一族的出身,在下也是略闻一二的。于在下观之,恐怕亦无非是开方之流罢了!”
开方,便是当年弑杀齐桓公的三个小人之一。他是卫国公子,出身也是三个小人最为高贵的,在得了齐桓公的宠幸,从此平步青云。
而其卫国公子的身份,又恰恰是与田乞乃为陈国后裔的身份相对应。
毕竟,两人都算是从外投来的贵族,而如今又都受到齐国的重用。
黎锄闻言,不由怒斥道:
“竖子口出狂言,竟把我们田大人比作弑君作乱之人!竖子何故在此含血喷人?”
齐侯杵臼听得这火药味渐起,不由又是摆了摆手,并是阴沉着脸说道:
“前朝之事,和本朝自是不相同的,诸位不必再多言。至于鲁国誓书所载之事,还需得寡人考虑一番!”
孔丘闻言,也是不失时机的补充道:
“既如此,那我鲁国的三百乘之事,也就仰望齐侯了!”
齐侯杵臼不悦,但双方既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也不便再纠缠下去。他只打了一个哈哈,便对身边的鲁侯宋说道:
“鲁侯,待今日盟约成誓,其他的可待双方各自回国后,再另行商议,鲁侯以为如何?”
鲁侯宋这时候早就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的了,听得齐侯此言,也只好是唯唯诺诺的应承道:
“是……齐侯说得极是……”
随后,两国便是继续举行盟誓,待后续一些盟誓的琐事完成,天色也已经快要暗下来,齐侯杵臼道:
“鲁侯,你我这番会盟,只为我两国可以就此重修于好。还请鲁侯归国之后,勿忘今日之谊!”
鲁侯宋尴尬一笑:
“是,还请齐侯放心。”
随后,齐侯杵臼又是伸了个懒腰,并是随口问道:
“对了,鲁侯明日一早,便是要返还鲁国了吧?”
鲁侯宋应道:
“是,身为一国之君,本不该离开国境太久了。”
齐侯杵臼点了点,并是赞许道:
“嗯,鲁侯所言倒也不错。毕竟,这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年鲁昭公在外那么多年,虽是无奈,却亦是无礼啊!”
鲁侯宋见齐侯是把旧事重提,那无疑是在那里讽刺挖苦于他。
而鲁侯宋毕竟涉世不深,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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