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苦寒,和盛京之间远隔千里,奔波劳累,也不能经常回家,但讲述着这一切的乔铭的语气却有一丝莫名的自豪,尤其在提到“将军”和“军营”的时候,黑黢黢的俊脸昂得老高。
他的身后都是他的军中伙伴,很快,他就向乔知予介绍起自己的这群朋友。
大奉血将星乔迟,魑鬼将军淮阴侯之名在军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十几个小伙子挤挤挨挨站成一排,搓手的搓手,挠头的挠头,那崇敬的眼神齐齐落到乔知予脸上,神情激动又腼腆。
乔知予一个个认识完,心情愉悦的目送这群军中后辈远去,可是一转脸,突然又想起马车里还有某个家门不幸的败类,只觉得人和人的差别果真比人和狗的差别都大。
“大哥,我们将军说你当年用兵如神,说他在你麾下做校尉的时候……”
乔铭许久未回家,非常激动,喋喋不休的试图和自己大哥汇报军中见闻。
乔知予打断了他,让他去把马车里的乔峻茂捉回去,再换下戎装,晚上在乔家大家一起吃顿饭,给他接风洗尘。
乔铭初时不明白自己一向宽和的大哥为什么兴致缺缺,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他去马车里抓自己那久未见面的侄子,直到乔峻茂在马车前露出了那张被打肿成猪头的脸。
“四叔……”乔峻茂有些委屈的喊了一声。
然而他的委屈并未换来自己四叔的丝毫怜悯。乔铭面色一沉,左手揪住侄子的衣领,右手食指直指他面门,“你把大哥惹生气的?好小子!我要收拾你!”
“四叔!”乔峻茂哭道。
“我大哥从来不生气,一定是你!我操你……”乔铭想了想觉得不对,改口道:“我抽死你!”随后一巴掌扇他脑门上,蛮不讲理的把他从马车上拖下来,利落的拖回了乔家。
晚上吃饭的时候,除了乔峻茂跪了祠堂,乔家这一大家子人终于聚到了一起。乔知予常年吃减脂增肌餐,吃得口味清淡,但由于乔铭回来了,还是令后厨做了一些浓油赤酱的肉菜。
烛火昏黄,乔知予伸筷夹起鱼头,放到了乔铭的碗里,温声道:“这几天好好休息,三日后我要出门。等我回来,带你去不言骑看看,结识一些朋友。”
“好,我都听大哥安排。”
乔铭从来都是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见大哥给自己夹了鱼头,高高兴兴的筷子一抄,端起饭碗就开吃。
灯烛爆了个灯花,发出“噼啪”的轻响。
大堂里,乔知予垂眸看向身侧一直沉默的乔姻,不急不慢的给她夹了一只鸡腿,放到碗中,语气平和,“你也是,这几t天慢慢想,仔细想,人生大事,不急。”
乔姻看了眼她,似是有些委屈,可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勉强点点头,开始啃起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