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眠不否认,世上的确有乐于对员工做慈善的企业家,但那很少,大多数情况下,员工必须表现出他的价值。
兰丽既能取得如今的成就,绝对不可能是放任手底下的艺人混吃等死得来的。
祝眠私以为,她的价值体现在其他方面。
视线左移,那里摆着个循环流水摆件,潺潺水声传出,视线右移,那里摆着个巴掌大的金蟾,嘴衔一枚铜钱,正前方,兰丽的手上多了串朱砂。
她好像,隐约猜到了原因。
不过蛋糕都递到面前了哪有不吃的道理,祝眠不再犹豫,拿起签字笔快速签完名递回给兰丽,后者接过查看,当即夸赞道:“字不错。”
祝眠道:“小时候练过。”
“好了。”兰丽合上合同,转而与她说起搬家的事,“沁沁的对门现在正好没人住,你可以去看看环境,没问题的话尽快搬过来吧。”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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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是个大工程,虽然原主只是毕业一年,但东西已积攒了许多,尤其那一面墙壁的玩偶,让祝眠实在头疼。
阳光从窗户斜入,亮而明净。
祝眠双手抱臂站在玩偶墙前,视线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如此反复几次,最终长长叹了口气。
有些东西她更换得干脆,有些东西却不能丢,毕竟都是原主生活过的痕迹。
找了个巨大号的箱子回来,祝眠挨个把玩偶放进去,打算带到新住处再看看怎么处置。
就在此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她抓着个还没来得及放进箱子的紫色长耳朵兔子,从口袋中掏出手机,顺手按了接听。
下一秒,一道泼辣尖锐的大嗓门凭空而现。
“死丫头,钱呢?!这个月的钱——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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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ter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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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尖锐,振聋发聩,内容无比刺耳难听,几乎要叫人的脑袋炸开。
祝眠吓得差点握不住手机,定了定神,反手就是一个挂掉的动作。
与此同时,脑海中突然浮现许多与刚才的女声对应的画面。
记忆的画卷徐徐展开,旁观完这些回忆,祝眠面上阴翳遍布,神情冷得堪比雪山最顶上的那捧雪,透着刺骨的寒意。
她怎么忘了这几号人物了!
这些人物,自然包括刚刚电话里这个女人,事实上,那女人不是旁人,正是“祝眠”的母亲。
原主不幸生在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父母对她非打即骂,早些年只有她一个孩子的时候还好,后来多了个弟弟,于是,地球似乎只围着她弟弟转一般。
对于这个便宜货儿,原主爸妈本来是不想供她读书的,费钱,不过原主聪明又争气,年年拿奖学金,又有学校老师的劝解,愣是给她考上了个好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