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昏沉沉的,再一次去希冀,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就好了,如果我是真的女皇……那该有多好。
“聊什么?”温钰潇承认自己不是个很会聊天的人,与大部分人交谈时只会附和两句,与同性还好,除了一些特立独行的女孩子,其他女孩子喜欢的无非就是那么几样:帅哥、追星、电视剧、动漫、游戏,无论如何都能憋出一两个话题。
但异性就不一样了,在她眼中的异性可谓是绝佳话题终结者,自己也不会自讨没趣硬是要聊下去,除了虫族,因为这些虫子只会顺着她的话来,能把她微不足道的优点放大夸上半个小时。
她想转移到下一个话题,结束对方的称赞,结果总能被抓住机会一顿乱夸。
可以说和虫族接触是让她最为放松的,对方永远站在自己的角度来思考问题,无论是怎样的处境都试图和她感同身受,提出的问题能马上得到答复和解决方式。
如此舒心的相处模式温钰潇很是喜欢,星际的每一本书,每一个人都在描述虫族的赫赫凶名,说这是一个怎样冷血残酷、暴戾凶狠的种族。
撕开这群家伙的人皮,就能看到一个狰狞恐怖的怪物。
但她从这群怪物身上感受到的只有爱,毫无保留的爱。
就如同她现在隔着一扇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门,在与一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王虫轻声交谈,这扇门的阻碍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抬抬手就能掀飞十几扇,就连把这栋楼拆了都是小菜一碟。
但是他愿意忍耐繁育期对自己的影响,温顺地被挡在门外,和女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哪身上的画皮被溶解了些许,他原本艳丽的脸蛋上出现了三对眼睛,清澈透亮的紫水晶眼珠此时也泛着冰冷的浅光,脊背上长出几根锋利的蛛矛,嘴里冒出复数獠牙,只有一半是人形了。
他也还是乖乖坐在门口,倾听母亲小声的,带着倦意的呢喃。
王虫觉得万分安心,按耐住内心的急躁与占有欲,银白色的蛛腿收缩,把他裹成一团,安安静静地蜷缩在温钰潇门前。
再次被叫醒是采血的时候,人工智能无奈地把扎弯了的最强力针头在王虫眼前晃了晃,对方仍旧保有几分理智,没有用布满整个屋子的蛛丝把这些机械臂切割成几段废铜烂铁。
终端捧着仪器小心地在这个已经沦为蜘蛛巢穴,四处都是削铁如泥的透明蛛丝的屋子内小心移动,来到王虫面前,取出学者交给自己的终极武器,能把祭司扎透的针头,一针下去,直接报废。
没办法,他只好冒着危险叫醒这个庞然大物,然后捧着碗在一旁等着,对方虽然只露出了大半原型,脑子已经切换到失智模式了,但还记得母亲的要求,干脆利落地划开自己的胳膊,奇异的翠绿色血液流淌而出,终端趁伤口还没愈合,赶紧接满了一大碗。
不愧是肉搏能和军部的那两位王虫碰一碰的狠人,不仅皮糙肉厚,移动速度快,自愈能力还超强。
不一会儿,原本还在淌血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有一道肉粉色的浅疤能看出这儿被划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