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鸭棚上传来嘎嘎嘎的叫声,严巧云往上一看,正瞧见大黄威武霸气的站在大棚顶上,正发出愤怒的咆哮。
“这鸭子咋了,脾气可真凶,比来福招财还要凶。”
严巧云却觉得奇怪: “大黄平时也不随便乱叫,今天这是咋了?”
她特意绕着鸭棚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鸭子能懂啥,娘不在它就欺负人呗。”罗老二闷头干活。
严巧云又看了一圈鸭棚,确实是没异常的地方,每一只鸭子都精神抖擞的,没有鸭瘟的预兆,她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大黄嘎嘎嘎叫了一阵后,扑闪扑闪了翅膀再一次蹲下来。
一双黑豆眼却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似乎那边有点异动,它就会扑过去绞杀。
许久,那片芦苇丛颤抖了一下,一个女孩从芦苇丛另一头偷偷钻出来,飞一般的跑走了。
孙秀兰没想到罗家那鸭子都要成精了,她才刚要靠近就被发现,差点没被追着叨。 幸好那鸭子停在了大棚顶上,并没有追上来。
孙秀兰愣是在芦苇丛中藏了许久,确定罗老二夫妻没发现自己,这才慌慌张张的跑了。
跑到半路,孙秀兰心底满是不甘心。
她废了不少功夫才去到那个鸭瘟的村子,弄来几根羽毛,就想着让罗家倒霉。
结果人还没靠近就被发现,全部计划都落空了。
孙秀兰沉着脸,还是不死心,索性将鸭毛藏在了自己的衣兜里。
刚到家就被亲妈逮住了: “你这丫头咋回事,整天跑得没影,越大越贪玩,你这样以后还怎么嫁人。”
听着亲妈的念叨,孙秀兰满心不耐烦: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现在说你两句就顶嘴,死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赶紧帮你把收拾鸭棚去,咱家的鸭子可不能生病。”
孙秀兰不情不愿的走进鸭棚。
重生前她的日子其实也不算好过,但已经许多年没养过牲畜,特别讨厌鸭屎鸡屎的味道。
偏偏她爸孙海银是个懒惰的性子,鸭棚收拾的都没别人家勤快,一进去就一股难闻的味儿。
最近鸭瘟闹得厉害,罗文明几次三番的上门,严令警告孙家要把鸭棚收拾干净,否则就不要他们家的鸭蛋了。
孙海银这才勤快一些,当然,也就是比之前勤快一些。
他收拾了一大半,瞧见女儿进来就嚷嚷: “老子累得半死,你就知道到处瞎玩,赶紧帮忙干活去。”
孙秀兰抿了抿嘴角,嘀咕道: “养鸭子能有什么出息。”
孙海银没听见,他一边干,一边抱怨: “村长也是瞎折腾,鸭子脏一点怎么了,不是照样下蛋,鸭瘟是传过来的,又不是因为鸭屎染上的。”
孙秀兰蓦的捂住自己的口袋,想到了什么。
她心底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将口袋塞紧一些。
另一头,严巧云将鸭棚鸡棚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确保鸡鸭都精神抖擞,这才算完。
想了想,又一路到了村口的加工厂: “大嫂。”
坐在里头负责教人做咸鸭蛋是的金红莲,她干了三个月,身上的变化很大。
一开始来的时候,金红莲说话都不敢大小声,别人做错了,她也不敢纠正,每次都自己跟在别的工人屁股后头收拾善后。
沈沛霖一看这样不行,一样一样盯着她改,又教她平时干活就板着脸,不要笑。
金红莲总怕自己干不好这活儿,一开始不乐意去,但时间久了,对这份工作就上心了,倒是也愿意听话。
别说,她一开口就露馅,但板着脸不说话的时候,倒是也挺像是那么一回事儿,能糊弄一下外人。
有村长和沈沛霖撑腰,她做咸鸭蛋的本事又确实是好,一段时间下来,工人们倒是也服她。
听见弟媳妇的声音,金红莲拍了拍手上的泥巴站起身: “巧云,你咋有空过来?”
她可知道婆婆如今光顾着山头,家里头都交给了老二夫妻俩,为了家里头养的鸡鸭,严巧云忙得脚不沾地。
严巧云笑了笑,解释道: “我刚打扫完,想着过来问一声鸭瘟的事情。” 金红莲知道她的担心,保证道: “村长每天早晚两趟去养殖户家里检查,咱们村消毒做的好,保证没事。”
她还说: “收过来的鸭蛋和麻鸭我也都检查过,确实是好的。”
严巧云这才放心,又说: “大嫂,你现在看着可真不一样了。”
这话倒是让金红莲不好意思起来,忍不住摸了摸头发: “哪儿不一样了?”
“整个人瞧着都干练多了,跟妇女主任似的,就是娘常说的职业女性。”
金红莲羞红了脸: “也就是村长看在娘的面子上,才让我干了这活儿,你可别夸我,不然我要当真了。”
“我可不是夸你,而是说了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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