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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向晚把她带去了多伦多。开车去机场的路上,谢宜珩最后回过头望了这座城市一眼。缬草紫色的晚霞温柔地拢下来,整个波士顿都沐浴在缱绻的暮色中。

    路边的公交车站台上有神色各异的行人,她总觉得站台上那个灰色的身影很熟悉,带着些锋利的少年意气,但是又有些模棱两可的不同。

    车往城市的边缘飞驰,她看了很久,直到站台和行人都变成了小小的黑点,消失在了地平线下面。

    因为地球是圆的。

    ……

    梦境断断续续,到最后谢宜珩甚至开始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托马斯。

    克拉克独断专横地给自己的儿子造好了路,然后推搡着把托马斯送上去。

    她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大家都是父亲,谢准怎么就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最后是阿比盖尔把她摇醒的,姜小二摇着尾巴,上蹿下跳地舔她的脸。阿比盖尔一脸担忧地看着谢宜珩,迟疑片刻,问她:“路易莎,你做噩梦了吗?”

    眼角还是濡湿的,谢宜珩迷蒙着眼睛,望出来都是一片飘渺的不真切,哑着嗓子说:“没事。”

    阿比盖尔还套着烤箱手套,造型夸张又别致,歪着脑袋看了她一会儿,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又在梦里骂人?”

    谢宜珩“哦”了一声,翻了个身,从沙发上坐起来,“仇人。下次我一定注意。”

    彩虹小马叉着腰,一脸怀疑:“我不信,女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上次在拉斯维加斯也是这么骂的。连骂人的词和调子都是一模一样。”

    她模仿着谢宜珩的语调,口音变变扭扭的。姜翡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正好听到,“嚯”了一声,挺惊喜的:“阿比啊,你这普通话也说得忒好了。怎么现在骂起人来都是中式英语了?”

    阿比盖尔耸耸肩:“我在学路易莎骂人呢。”

    “那你调不对,她那是加拿大口音。”姜翡颇是惋惜地拍了拍她的肩,把盘子递过去:“你路易莎姐姐精通一百零八国语言,简直就是行走的谷歌翻译。可惜说啥都带着股蓝纹奶酪和加拿大鹅的味儿”

    阿比盖尔跟谢宜珩认识快十年了,从来没听她说过这么腔调奇怪的英语。她站在原地,两条细细的眉拧了起来,分明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踌躇了片刻,最后还是很笃定地说:“你不是在骂人。”

    免费的洗白,不要白不要。谢宜珩正在收邮件,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也觉得。”

    阿比盖尔摸着下巴,细细地思索了一会儿,问她:“普通同事叫什么?”

    “哈维·托雷斯。”

    阿比盖尔脸一下子红了,推了她一把,“哎呀你讨厌…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