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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舒笑着摆摆手,轻声说:“不用谢。我上大学的时候也喜欢去伦敦西区听歌剧,毕业之后工作也忙,就不怎么去了。家里倒是有很多歌剧的剧本,我从前拿来当童话书念给劳伦斯听,他特别不喜欢。我自己也不看,他也不喜欢听,也就放在家里了。”

    谢宜珩有些诧异,睁大眼睛问她:“他不喜欢听歌剧啊?”

    “岂止不喜欢这个,他从小主意就大,他爸爸也很放心。”乔舒眨了眨眼睛,接着说:“很多事情他自己安排得很好,我们也就不插手了。”

    绿植边的落地灯洒下一片柔和光晕,映亮她半张脸庞。乔舒说话的语气很缓,听上去很温柔:“但是他一个人多多少少总有考虑不周的地方,譬如现在这种状况,家里总归也会担心。以后就要麻烦你了。”

    她这句话说完,还想再说些什么,没想到房门被打开,裴从谦又走了出来,向她扬扬下巴,示意孩子他妈接过思想教育的接力棒。裴从谦说的话不多,大概是说裴彻考虑不周误伤了她,说麻烦她在这里操心云云,言辞恳切,口吻平和。谢宜珩差点产生错觉,仿佛裴彻非法劫持她,还捅了她百八十刀。

    没有致命的枪伤,其实不算什么大事,最多是后续的司法程序费时费力。乔舒问过医生,确认没什么大碍,觉得自己先生实在小题大做,于是干脆利落地回去了。

    晚上□□点,谢宜珩回到病房,惊讶地发现乔舒和裴从谦早就走了。护工在调中央空调的温度,好心地提醒她,乔舒让她好好休息,没什么事就别来了。

    谢宜珩只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乔舒确实说夫妻两个都对裴彻很放心,但是这未免也太放心了吧?

    她关掉会客室的灯,敲敲门,走进去,发现裴彻不但很让父母放心,还很让爱德华放心——西部时间晚上九点半,刚出手术室的伤员居然还在看这个礼拜的工作日志。落地灯的灯光暖黄,谢宜珩又想起自己厚颜无耻给亨利发的邮件,说自己勇斗歹徒,深受重伤,申请三天病假。

    重症监护室卖惨是亨利的拿手好戏,但老教授发现这个学生青出于蓝胜于蓝,一时不知道是感动还是五味杂陈,一边劝她努力工作,一边批了病假。

    裴彻见她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合上电脑,摘掉眼睛,轻声说:“这段时间不要回去住了,太不安全了。”

    谢宜珩也是这么觉得的,点点头,说:“我知道,我跟阿比盖尔说过了,她明天就搬到洛杉矶市中心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