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完全停留在婴儿的身上，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真的很可爱。

    小脸圆圆的，红红的，像只大苹果。

    睡得很甜，两只眼闭得紧紧的，像两条线；小嘴巴时不时一动一动，仿佛在梦里好像在吃奶。

    秦扬轻轻的跪在地上，伸手想要去触碰婴儿的脸颊，可是又怕这一切是梦幻，手指始终离那娇嫩的脸颊只有一丝距离，不敢落下。

    他的手在颤抖，心里更是绷着一根弦。

    这就是他的儿子！

    真实，而又显得虚幻。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当爸爸的场景。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富有戏剧性，让人不敢相信是真的。

    他的心在这一刻很激动，却又无比的平静。

    望着婴儿安详的睡脸，秦扬莫名有些喉咙发干，然后全身轻微地颤动，眼眶微微发红，强忍着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但眼泪终于如断珠般垂下。

    这一刻，他留下了眼泪。

    像个孩子一样，拼命的忍住哽咽的声音，泪像雨点子一样从他的眼睛里涌了出来。

    他不记得上次哭泣是什么时候，但这一次，他会记着一辈子。

    因为这是他当父亲时，第一次流泪。

    欢喜的泪水。

    “扬扬，你这孩子怎么了，你……”

    宁秀心走进卧室，手里拿着纱布，埋怨心疼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秦扬跪在床边，望着婴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像是疯了似得。

    “扬扬，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宁秀心吓了一跳，跑过去将秦扬搂住怀里，拍着他的后背，神情又是焦急，又是不知所措：“你这孩子到底怎么了，你可别吓唬妈……”

    “妈，我高兴……”

    秦扬哽咽道，将脸上的泪水擦掉，紧紧抱住了宁秀心，又笑又哭着，孩子似得，嘶哑着声音，一遍遍的说道：“妈，我真的高兴，真的高兴……”

    宁秀心懵然不解，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就情绪变得这么激动。

    “哇——”

    屋里的动静，将熟睡中的婴儿吵醒。

    好在宁秀心有经验，在婴儿啼哭的第一声，便连忙拍着孩子的胸口，安抚着。

    小家伙哭了两嗓子就不哭了，睁开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

    先是茫然的在天花板上看了看，然后似有感应，侧过头，看到了脸上布满泪水的秦扬。

    刹那间，一张小嘴微微咧开，似乎笑了起来。

    同时挥舞着胖胖的小手，咿咿呀呀的叫着。

    秦扬内心犹如重锤击中，微微颤颤的伸出手，小心的将婴儿抱在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稳了稳情绪，起身对宁秀心说道：“妈，到大厅来，我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诉你，保证你高兴的晚上都睡不着觉。”

    秦扬笑着，抱着婴儿走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