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二楼的散兵们也下来了,二十多口人都挤在院子里,气氛热烈的像过年一样。
林跃走下台阶,望要麻和康丫说道:“都还没吃饭吧?”
阿译说道:“哦,来这里前吃了几个包子,禅达城的老百姓还给我们塞了点水果。”
他们回禅达的时候是下午,现在是晚上,虞啸卿派人把他们弄来这里就不管了,院子里乱的很,连铺床的干草都没有,更别提吃饭的家伙了。
林跃朝大脚使个眼色,小跟班把肩膀挎的两个包裹放到桌上打开,一个装着英军发的压缩饼干,一个装着小日本的罐头、鱼干、腌菜什么的。 “肚子饿的自己去拿,先将就一晚,明天我去找虞师座要口粮。”
“林营长就是林营长。”
二十几口人哄的一声围过去,把包裹里的食物抢了个干净。
“都别抢,都别抢。”大脚在一边急得流汗。
满汉和泥蛋馋得直咽唾沫,想跟着拿又不好意思。乖乖,就这玩意儿还将就?他们连队半个月都吃不上一回肉,每个周末才能弄碗带油花的汤喝,日常一顿干一顿稀,吃到嘴里硌死人的“八宝米”还是定量供应。
“怪不得两个营长都姓林,待遇完全不一样。”满汉对泥蛋说道:“以后别招他。”
泥蛋白了他一个“这事用你说?”的眼神。
“嘿,你怎么也弄来一狗?”孟烦了眼尖,别人在抢食物,他一眼就看见跟在林跃屁股后面的八顿。
自打林跃进门,被龙文章叫黑豹,被蛇屁股喊狗肉的昆明犬便呲牙咧嘴不断低吠,八顿晃着尾巴在院里跑了一圈,迈着小碎步走到狗肉跟前嗅了嗅它的气味,扭脸走了。
“嘿,我怎么觉乎着这两条狗跟你们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呀。”
林跃抱着八顿的脖子,把脸贴过去:“孟瘸子,你瞎啊,我跟它哪里一样?”
八顿往外挣了挣,想要离这个连狗都骗的便宜主人远一点。
郝兽医走过来说道:“林跃,你那里还有磺胺没有,鹅已经给豆饼滴腿包扎过咧,再口服几天消炎药就木事了。”
打伤豆饼的是日本斥候,用的枪是从死去的远征军士兵手里捡来的李恩菲尔德步枪,但是因为被击中的地方不是要害,未伤及骨头,只要护理得当基本不会出现残废死人的情况。
林跃在裤兜里翻了翻,摸出一个褐色小药瓶丢给郝兽医。
“嘿,要我说您就是一下凡济世的仙人,只要别人过来求,手往裤兜里这么一摸。诶,天上飞的地下走的水里游的都能给变出来。”
郝兽医走了两步又原路返回,握着烟袋杆儿敲了孟烦了的头一下:“一天天净说些没用滴废话。”
“哎哟,别打。”孟烦了扬手缩头告饶。
“好,那说点正事,你从西岸带回来的那帮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