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川眼角余光瞥见那边动向,脸色大变,但是心里又很不理解。以对面丑陋男子的战斗力他根本不是对手,为什么赵靖忠还要安排枪手偷袭?
全杀了?
那个王八蛋也太狠了吧。
他这儿心思浮现的同时,那边林跃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夜色下看不清楚是什么,只见光火连闪。
嘭嘭两响。
屋顶二人应声倒下,骨碌碌滚入院里,落在浅薄的雪地上没了动静。
死了?
林跃调转枪口,对准靳一川。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枪,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想杀他简单的很。
“你叫丁显,不叫靳一川,师从戚家刀传人丁白璎,因为边军不好待,一年前落草为寇,杀了前去剿匪的锦衣卫,冒了靳一川的名来到京城。”
一句话把靳一川说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他的底细。
林跃把戚家刀往地上一插:“眼熟吗?”
直到这时靳一川才冷静下来,看了一眼那把刀。
眼熟?
何止眼熟,他对那把刀再熟悉不过,因为正是师父的佩刀。
“它怎么会在你手里?”
“是你师父给我的。”
“你撒谎,师父几个月前就死了。”
他冒充锦衣卫小旗来到京城,除了不想做贼,过刀尖舔血的生活外,还有来京城找陆文昭和丁白璎的心思,但是到了这里一打听,才知道二人一个被杀一个跳入黄河再没上来。
“如果我说她没死呢。”
丁白璎没死?
靳一川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周泰?”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小院门口响起,靳一川回头一瞧,发现是沈炼来了。
与之前分手时不同,他的样子很狼狈,左肩有一片血迹,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不过靳一川的关注点很快从沈炼转移到对面丑陋男子的身份上来。
他叫周泰?和沈炼认识?
“你怎么在这里?”沈炼一面问一面走到靳一川身边,看看廊檐下倒着的张嫣和她爸,又看看嘴角溢血的靳一川:“怎么回事?”
“忽然心血来潮,试试他的身手。”
“他杀了张大夫,还……还强……” “逗你玩的。”
唰~
白璎归鞘,林跃说道:“赵靖忠用五百两银子收买了你的师兄,他来这里守株待兔杀你,这事我既然知道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白璎的徒弟手足相残吧,所以在你们来这里前教训了一下不成器的晚辈。”
赵靖忠买通丁修杀他,结果被眼前男子阻止了?怪不得那两名火铳手要把他们全杀了呢。
在靳一川看来,丁修那种人,为了钱什么事做不出来呀,周泰说的挺合逻辑的。
“可是……”
林跃知道他想说什么:“不是说了吗?逗你玩的,不这样怎么能试出你有几斤几两?张医生和他女儿一样,就是晕了过去,不信的话你自己去屋里看,你那便宜师兄也没死,在地板上睡着呢。”
“等等。”沈炼注意到一个让人在意的地方:“你刚才称呼丁修什么?晚辈?”
靳一川喊丁修师兄,如果丁修是周泰晚辈的话,那靳一川……
“有什么问题吗?我是他师丈。”
林跃心想师父的丈夫,喊师丈应该没问题吧。
他这儿挺满意这个称谓,那边二人一脸懵。
林跃望沈炼说道:“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丁白璎的徒弟?”
沈炼问道:“三弟,这……他说的是真的?”
事到如今靳一川不好再隐瞒自己的出身,点头道:“二哥,你认识我师父?”
沈炼心说当然认识,不仅认识还打过两架,似乎看出靳一川对林跃身份还有怀疑,他解释道:“他就是带着丁白璎和北斋跳河的那个人,只是我没有想到……”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是意思谁都明白,他没有想到俩人走一块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