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的风凉话了?”
“唔……”
“七年前,不知道哪里传出的消息,说你带着冉家人跑了,是叛徒,是坏分子,是厂里的耻辱,宣传栏表扬你在全国钳工技能大赛上为咱们厂争光的文章都被人撕了。”
这就是名誉上搞臭了。
林跃说道:“刘岚和刘光天那群人干的吧。”
老徐回他一个“你懂得”的笑容。
下午时分,公会组织召开全厂职工大会,刘岚、傻柱等人把晚上要用的食材准备好后,一同前往距离食堂不远的大礼堂。
还是那一套,等人到的差不多了,宣传科科长做个简单的开场白,完事将话语权交到孔厂长手里。
“今天呢,有两件事要讲,这第一件呢,就是新时代到来了,我们轧钢厂也要响应上级号召,对以前……”
孔厂长吧啦吧啦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说明重点------逐步解散与企业生产无关的臃肿部门,比如纠察组、人保组、政宣组什么的。
坐在下面第一排,拿个小本本在那一边听一边记,装出一副认真聆听样子的刘光天傻眼了,本来他的眼珠子就往外凸,这回变哑铃了。
解散人保组?
那他这个组长怎么办?
坐在刘光天身后的于海棠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最近厂子里谣言四起,有人背地里嚼舌根,说像刘光天这种人,已经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好日子了,她当时没往心里去,没想到这一天真来了,而且来的很快。
孔厂长没有给在场职工太多反应时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这第二件事呢,是关于一个人的,那就是我们厂的林跃同志。上周呢,区里打来电话,让我们厂协查一个车牌号,说真的,当时听了心里非常忐忑,因为这辆车呢,就在咱们厂,而且是我批准给林跃同志外出公干的,但是我不能隐瞒啊,就实话实说了。直到三天前,区里来人,带了一张奖状过来,这下我放心了。”
说到这里,孔厂长扫视一圈场下职工,缓缓起身,又说了一席话,完事对宣传科科长点点头,那人站起来说道:“请林跃同志上台。”
“原来是他。”
“七年了,这家伙真的回来了……”
“我早就说过,他肯定不是逃了,能把李长青干下去的人可不简单。”
“……”
在一片议论声中,林跃登上前台。
孔厂长把奖状颁发给他,又亲手往他胸口别上一枚奖章,还有朵小红花,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完事语锋一转,回头看着台下的人说道:“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下面的窃窃私语停止,全员噤声,扭脸看向前台。
“林跃同志这七年来出色地完成了上级交代的任务,如今他回到我们轧钢厂,经组织研究决定,并报上级批准,从今天起,林跃同志将担任咱们厂生产科科长一职,大家鼓掌欢迎。”
短暂的沉默后,随着桌子后面各部门负责人带头鼓掌,下面才“哗”声一片。
不过掌声再热烈,也掩盖不住有些人的议论。
“原来是去执行任务了,怪不得一走就是七年。”
“他今年多少岁?29还是30?这么年轻就当科长了?而且是生产科这么重要的科室?”
“这算什么?我听说啊,上面原本是要他当管技术的副厂长的,不过因为年龄偏小,又没有当干部的经历,孔厂长担心无法服众,便跟几位副厂长商量了一下,让他先在生产科科长的位子上呆两年过渡一下。”
“难怪……生产科可是贺富民的地盘,这是在给他往上爬铺路呢。”
“我比较好奇是什么任务,能让一个钳工攒够升副厂长的功劳。”
“不该你知道的别问,小心祸从口出。”
“……”
听着身边人的议论,棒梗心里很不是滋味,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在院儿里声名狼藉的人成领导了?
他看了一眼傻柱,发现新任食堂主任的脸同样是黑的。
这十年来,四合院儿里级别最高的也就是个组长------二大爷,纠察组组长,刘光天,人保组组长。现在林跃成科长了,比组长高一级,在纠察组、生产组、人保组这类部门被取缔的情况下,生产科科长毫无疑问成了主抓生产的实权派,要知道第三轧钢厂可是有着几千名职工的大厂,如果再算上员工的家庭成员,他能影响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