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撇撇嘴:“你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答案吗?”
说完这句话他往能目送警察把两人押上警车的位置一座,冲服务员打个响指:“服务员,点餐。”
要大罗狗急跳墙还不简单,把他非礼蒋南孙的录音往他老婆那里和工作单位一寄,这边儿老婆闹离婚,那边老板迫于压力辞人,他会怎么想?肯定认为蒋南孙在报复他去老板那告状的行为。
既然家庭闹危机,工作也完蛋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还不把事情往大里搞?
确实,一旦闹到警察局,大罗也没好果子吃,但是能争一口气呀,蒋南孙录下的音频文件能证明什么?性骚扰?猥亵?反正不可能是强暴,这两项罪名至多拘留15天,蒋南孙呢?敲诈了7万块,要知道敲诈数额超高3万就是三年徒刑起步了,对比一下哪个更惨?
一个性骚扰女性得到应有的教训,一个敲诈勒索锒铛入狱,嗯,林跃认为自己毫无疑问维护了法律的尊严。
俩人坐下,唐欣犹豫一阵:“你报复黛茜和蒋南孙我没意见,对于李一梵,能不能网开一面?”
林跃拿起桌上放的毛巾擦了擦手:“放心吧,关于这桩案子,他最多有些麻烦,不会被当成帮凶的,不过你应该知道,我这人最讲诚信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既然视我的话做耳旁风,出了问题就只能自己兜着。”
“唉。”唐欣重重地叹了口气。
……
蒋南孙被刑事拘留了。
这个消息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搅乱了蒋母才平静没几天的生活,她跟朱锁锁急得饭都吃不下,和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给杨柯打电话,杨柯不接。
找叶谨言帮忙吧,又拉不下脸。
黛茜知道这件事后托朋友打探消息,那边还没回信,李一梵先找上门来,这时他们才搞清楚事情经过。
敲诈勒索是公诉案件,基本无法撤销,不过可以通过退还赃款和求得被害人谅解来减轻处罚,黛茜不敢把这事儿告诉王永正,等大罗拘留期满,便同李一梵过去谈条件,可是任凭他们磨破嘴皮,甚至许诺两百万精神补偿金都没办法令大罗松口,一心要让蒋南孙付出惨痛代价。
朱锁锁被叶谨言开除后一直赋闲在家,她确信杨柯知道她从精言离职的消息,可是对方既不联系她,打电话也不接,无奈之下只能去找范金刚,希望他有认识警局或者检察院的人,看能不能想办法把蒋南孙捞出来。
这种事当然很难,范金刚也没好法子,不过听完她的叙述后,他建议蒋家人去找章安仁,因为有句老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傻瓜也能看出这件事背后有他的影子。
朱锁锁当然不可能去找章安仁,她怕忍不住把那个家伙当场撕了。
一群人议论来议论去,最后还是黛茜站出来,接下了这个重要的任务。
……
午后,秋的气息席卷长街,黄叶轻轻落下,被一辆快速驶过的宝马车带起,打着旋远去。
林跃坐在巷口的铁皮房里,看着豆泡、海带、小白菜、鱼丸在冒着蒸汽的锅里随着咕嘟咕嘟的水泡轻轻颤抖,围着围裙的老板娘坐在逼仄的角落里,一边拿着竹签穿香肠和鹌鹑蛋,一边看着浙江卫视正在播放的《奔跑吧兄弟》,偶尔发出一阵并不动听的笑声。
左边是关东煮,右边是用来炸串的油锅,年近半百的老板拿着抹布一遍又一遍,认真地擦拭周围散落的调料末和油污。
虽然还没到忙碌的时候,不过这份市井特有的烟火气,仍旧会有扑面之感。
林跃很喜欢这种感觉,总觉得比懒洋洋的咖啡厅更适合思考问题,影视世界里碰到心仪的女孩儿,工作之余也会带她们来类似的地方大快朵颐,还记得《缝纫机乐队》里丁建国堵到他后吃的宵夜就是一碗火辣辣的功夫煮,她问他,你是想用一碗八块钱的麻辣烫就换走我的身子吗?你这个抠门儿家伙!
黛茜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下馆子这种事,对她来讲是一尘不染的白桌布,杯里盛放的玫瑰花,柔和的烛火,鲜艳的红酒,还有衣着得体的侍应生,再不济也要有精致的小笼包,晶莹剔透的馄饨,水晶一样的布丁,松软的华夫饼和提拉米苏,而不是像这座简陋的铁皮房,吸得是油烟气,坐得是用了快一年的塑料板凳,放蔬菜和肉类的冷藏柜已经出质保期,还有爆皮掉漆的桌面,看着就倒胃口。
“老板,给这位女士来两串里脊,一串茄子,一串白菜,再加个炸金蝉,一瓶雪花啤酒。”
林跃看也不看她,直接吆喝老板做事。
“好唻。” 随着响亮的应答,灶口呼的一声冒出半圈蓝焰,老板移开炸锅的盖子,静候油温升高。
黛茜寒着脸说道:“你知道我用了多久才找来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