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并没有多说,只是把医生下的医嘱摆到她面前,让她自己看。
陈凤一目十行,两三分钟便将满满一页纸的医嘱看完,越看她的脸上越僵硬。 随后,她抹了把脸,原本沉郁的表情被笑容取代,“都是小事,只要能活着回来,这些都是小事。”
憋着的一口气在此刻松缓,程悦也乍现一抹淡笑,“你比我想的要更加坚强。”
“不然能怎么办呢?”陈凤的脸色暗淡下来,她顿了顿接着说,“程警官,我知道我们是自作孽,但我真的想不到那些人会这么丧心病狂,他们杀了魏阳,还想…”
本来程悦没想这么快问她关于案情的事情,毕竟刚接受手术,陈凤需要休息。
可陈凤迫不及待说出一切,像是晚一秒她就要多受一份煎熬。
程悦不得不认真对待,叫来门外另一名同事和她一起做正式的笔录。
“你亲眼看到他们杀魏阳?”程悦重新坐下后问道。
陈凤慢慢地上下顿首,“就在我们坐的那艘货船上。”
程悦意识到这是得知庄铁隐藏秘密的唯一突破口,她更加严肃几分,“那么,当时除开那三个男人之外,还有什么人?”
陈凤不敢怠慢,仔仔细细回忆后才回答,“还有把我们招进来的老大,和一个…穿着西装带着墨镜的男人,我听他们称呼他‘祥哥’。”
那天晚上的事情,陈凤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庄铁把她们从被关着的客房叫出来。
一开始陈凤几人都以为他是要把她们卖到偏远山村里去。
她甚至想好,要真被卖,她要和冯星洲去一个地方,这样两个人好有个照应。
哪知道庄铁从一个黑色塑料袋里倒出很多比鸡蛋小、比鹌鹑蛋大,像是小香肠一样被塑料膜包裹的东西,还在他们面前分成三堆。
接着又放下一杯水和几颗白色的药。
在三人震惊的目光中,庄铁命令她们把堆成小山一样的“塑料香肠”吞下去!
不能嚼、不能含,必须直接一次性吞。
魏阳是男生,胆子大,最先把自己面前那堆吞干净。
有一个被打得半残的例子在前,陈凤也不敢违拗庄铁的意思,抖着手跟着吞下。
第二天天不亮,她们便被送到船上。
再之后,魏阳突然发作,被庄铁从船舱里抓了出去。
临走前船舱门没关严实,陈凤就趴在门缝里偷看。
陈凤看到船上又上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庄铁和他在船上的三个手下对那个男人特别恭敬,点头哈腰地和男人请示怎么处置魏阳。
男人和庄铁说了两句话,后者二话不多一句,当场把魏阳开膛破肚。
陈凤吓得尖叫一声,被庄铁发现,有手下过来把门重新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