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晏一路往前,路过一半死不活的残兵,那人嘴里喃喃着,他背叛了你。
又是一个被宫戾控制的人。
他眸光冷凝,手腕横陈的白融入刀光里,将那人咽喉破开,他又一次砍断那人的手,将智环碾碎。
末了,他回头看身后的崖岷,平静地说:记得把刚刚那几个人身上的智环都处理了。
崖岷垂首,是,冕下。
清扫掉最后一个半死不活的垃圾,裴子晏蓦地发现有人在看他,那人站在黑暗深处,只露出一双脚。
裴子晏跨过黑暗,刀尖指着黑暗中那个穿着斗篷的人。
那人神经质地笑了笑,伸手去撇他的刀尖,不要伤害我。他嬉笑着。
裴子晏刀锋一转,将那人的手背削出一道淋漓的血痕,但随后裴子晏感觉到自己的手背相同的位置也开始疼痛,他皱起眉。
疼么?那人掩在斗篷下的脸看不清,只看得到唇角扭曲的笑,他将自己的手臂挽起,露出小臂上黢黑的图腾,那是一个菱形的图腾,跟塞维尔那个很像,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图腾是黑色的。
那人向裴子晏行了一个很熟悉的礼,随后微微弯腰,虔诚又恶劣地说:卡谛礼索卡,我是您的信徒,您不能伤害我。 是吗?裴子晏看着那人,用刀尖挑起他的脸,蔑视他的一切阴暗,那让我看清你的脸。
当然,冕下。那人用鲜血淋漓的手摘下斗篷,晦暗的灯光照出了他的样子,是宫戾,他带笑的面庞下好似藏着穷奢极欲的疯狂,扭曲得像是另一个人。
裴子晏仔细看了会儿宫戾,刀尖破进他咽喉的皮肤,你来这干什么?他问。
宫戾的表情带着夸张的意外,眉头高高地扬起,我来看您啊!您不记得我了,您最忠实的信徒,您亲手为我留下烙印,让我与您共生。
是我啊,冕下,宫戾将手高高举起,癫狂如魔,你应该记得!
裴子晏皱眉看着宫戾发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并没有伤口,是谁都没关系。
他说着,下一秒刀尖向前猛地捅穿了宫戾的喉咙,同一刻他能感觉到自己咽喉仿佛被扼住般的痛苦,窒息和缺氧的感觉瞬间淹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