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福寺坐落在a市西北角,那里在古代曾经是一座道观,直到民主革命前的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末期
当时的封建帝王兴佛灭道,将河道两岸的行政地区的所有道观都强拆改为庙宇
自古以来教派信仰就是武装封建和割据的最好的伪装,到近代末,延福寺一共控制了周围两个山头,百十来亩耕地
如果说分地运动前最大的地主是谁,那一定是延福寺那帮子秃驴
不过这一切都随着时间成为了过眼云烟,现在的延福寺顶多算是个供豪奢之家礼佛之处,算不得有多特殊
………
欧嘉薇七月十七日一大早就被任平送到了延福寺那里安置,随行的当然还有她的贴身保姆,就算宫文正再怎么不在乎他的小娇妻也要充充面子
这次欧嘉薇住的厢房是早在前几年王太太来礼佛时住过的厢房,地理位置优越,可以听到晨钟暮鼓,但是不会有人流打扰
住持亲自出来引欧嘉薇到厢房处,任平自然跟着,却在进院门的时候被门口的小沙弥拦下
只见那小沙弥双手合十在胸前,打扮素净,声音清亮
“施主止步,此处是女子厢房男子不宜入内”
住持听到此话后也没有开口解围
任平也不计较,他看了看小沙弥,又看了看住持
欧嘉薇则在旁边欲言又止
“我就是想跟您说,您帮我们宫小姐也腾出个厢房来,过两天她也要到”他对着住持施礼
“小月可以跟我住吗?我看里面的厢房很大…”欧嘉薇犹豫着开口,她不太想跟宫月分开
任平眼不眨的看着住持,住持侧身避过
也矜持的点点头,“端看宫小姐想怎么安排…”
任平听言也不再多说,和欧嘉薇招呼了一声之后就出了寺庙
………
“宫鹏此次去木源村分钱怕是结果不会太理想”宫月瘫在办公室的躺椅上,旁边就是许灿坐着
门此时敲响,随后不等应答,就吱呀一声推开
任平推开门进来,谄媚的朝宫月一笑
宫月也不理他,继续和许灿说着木源村的事
木源村宫家是宫文正在发家之后认归的家族,此时的黑帮在外讨生活也要讲个资历
所谓资历和家族本身传承的时间有莫大的关系
这就像是一旦人富了总要给自己的泥腿子洗洗白,找个好出身
一个道理
此时的木源村已经不复往日祖上一门十三进士的阔绰,宫文正也能在木源宫氏说得上话
可以说木源已经成了宫文正一脉的本家,连宫二的私印都是“木源宫月” 看起来颇有些历史渊源,其实内陷有多污糟只有自己知道
而宫鹏此次回木源村组织分钱是因为年初的时候,木源村上游的水电站淹水事件
水电站由于建设不当导致了水淹耕地
政府分批了一百来万的补偿金,被木源村的村老做假,以荒地充作耕地,并把自己村的果山等非耕地转嫁到隔壁村头上
现在隔壁村的村民联名上书到了市长桌案,看在宫文正在市里还算有点名望,这才被私下告知去处理一下这个事情
说大了是贪污,挪用,侵吞
往小了说就是资料不明确分的时候出了岔子,端看宫鹏能不能把木源村上下老小的贪嘴撬开,把到嘴的赔偿金吐出来
任平缩在旁边抽烟,看着自己老大在说了几句话后又恹恹的不开口
“这个钱已经到了人手里了吗?”
“年初的事儿这都大半年了,款肯定给了啊”许灿呲他
任平和许灿一向不大对付,不过今天任平也没跟他继续掐
“那就难办了…”
“太子分钱,底下人怎么都要给点面子,但是能分出来多少,就看咱们这位太子到底几斤几两重了”宫月摩挲着手中的笔
“我就特奇怪一点,这事儿这么窝囊,宫文正那老登为什么把他抛给了太子?”许灿不解
“宫文正屁股也不干净,这事儿他要掺和一脚,那可就是别人眼里明晃晃的靶子,他本来就因为强占土地闹过官司,他还敢碰这个吗?”
“现在像个缩头乌龟…”宫月不屑的一哂
几人也不再继续谈论这个,宫鹏和宫文正再怎么窝囊也比宫月现在拉起来的杂牌军要好得多,宫月现在没实力咬他们一口痛的,所以干脆也就不再去想
任平眼见自家老大闲下来,就凑过去跟宫月讨好
“欧夫人已经送过去了,还住的是王夫人之前住过的厢房”
宫月听言皱了皱眉头
“真晦气…干嘛把人安排在死人房子里?”
“老秃驴安排的,嘿嘿嘿,欧夫人还等着您过去呢”
“再说吧…”宫月从椅子中站起身,拍抚了一下坐出褶皱的裤腿
就带着任平出了门,现在棚户区还有一堆烂摊子没解决,至于礼佛什么的…
到时候再说吧
………
等宫月想起来要去看她的小妈妈的时候,一周已经过了大半
在此期间欧嘉薇也给她打过电话询问,无一例外的都被她挂断
欧嘉薇以为她是真的有事情在处理,眼巴巴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