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守卫不知道要带他去什么地方,脚底生风走得飞快。他手脚有冻伤,长时间血液不循环,四肢僵硬的厉害,不能完全跟上他们的速度,走得踉踉跄跄,好几次差点摔跤,最后基本被他们直接抬着走。
九曲十八弯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两个守卫终于停下,闫凯用力撑开眼睛,视线仍旧模糊,然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雅尔塔老远就看到闫凯,浅紫色的瞳孔由淡转深,神情诡异,让人难以捉摸。 修长的身体直接倾倒,从烽火台上俯冲而下,透明的翅翼在落地前轰然伸张,掠过一地血红,飞溅起的液体划过闫凯的脸颊,留下一道斑驳的红痕。
雌虫翅膀高耸,稳稳落地,指尖银光掠过,冰凉的利刃抵上雄虫滚动的喉结。
闫凯抬手抹了把脸,在指腹之间碾了碾,温热粘稠带着腥臭,是血。
雌虫紧挨着他的肩膀,熟悉的香味沁入鼻腔,不同于之前的惊涛骇浪,这次好像一阵微风拂过,漾出一圈几不可查的心悸……
闫凯指尖微蜷,原本以为自己会感到恐惧,可当这东西再次出现,他居然意外的平静。
“雅尔塔。”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疯子的出场方式总是特别。
雅尔塔神情倨傲的瞥他一眼没有吭声,推了推手里的匕首,示意他往前走,闫凯听话且顺从。
命脉被拿捏,没资格闹脾气。
他走的很慢,脚上没有穿鞋,遍地粘稠,相当湿滑。
好不容易走到祭祀台最高处,黑袍审判官躬身行礼,一缕火红的长发不经意垂落,紧接着被主人无情斩断,丢入身后正在熊熊燃烧的赤焰。
巨大的火龙腾空而起,周围已经冻结的血液开始融化、沸腾,刺鼻的焦臭漫开。
闫凯眨了几下眼睛,火光的刺激让他不受控制的溢出一些生理泪水,适应之后,入眼是满地触目惊心的血红,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晃了晃。
饶是他一早就有心理准备,还是没忍住头发麻!
这玩意儿该不会想拿他祭天吧!
雅尔塔察觉到雄虫的异样,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低头凑近,动作极为夸张的伸出一根手指擦过他的眼角,一滴水珠落于指尖,因为极低的气温,凝结成冰,然后,碾碎。
他讥讽道:“虫神在上,是什么令我们尊贵无比的雄虫阁下伤心落泪?”
闫凯现在多少已经肯定‘雄虫’代表他们这里的一种生物,并且眼前这个东西似乎非常期待着他出丑!
他抿了下唇,撇开头,拒绝沟通。
雅尔塔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刀尖刺破雄虫的下巴,冒出几滴血珠。
语气温柔:“阁下怎么不说话?”
闫凯脸色微变:“风太大,迷眼。”
马德!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