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儿看似在炫耀,实际把牛车上的吴秀枝和江饮冬都给阴阳怪气踩了一番。
江饮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吴秀枝却听的心里一梗。
她心里没怪秀才郎,反倒怨恨起了江饮冬。
村里人都说江冬子是个痴情种,一个汉子还玩起了读书人的花样,对宁哥儿百般好,若是再加把劲,指不定就把宁哥儿娶进门了。
可这江冬子竟移了情去,让宁哥儿大受打击,转而勾上了她的秀才。
若是江冬子把宁哥儿守好,掐了那花蝴蝶的翅膀,哪会生出这种糟心事。
再一想,若不是这下贱的哥儿长得这般勾人,怎么会把江冬子从纪宁那里勾走!
吴秀枝一时恼怒上头,转身朝江饮冬两人瞪了一眼,冷哼:“男人哪有死心塌地的,你不要太天真,那般男人都是窝囊的,保不定憋急了还会害你嘞。”
年轻哥儿听的笑嘻嘻,“这我怎么看得出啊,秀枝姐你跟我打个比方,哪样的汉子才会是这般人模狗样的负心汉?”
“怨不得汉子变心,新人当时比旧人鲜。”
他们说话的指向性太强,便是魏鱼不走心的听了两句,阴阳怪气的话加上时不时瞥来的视线,都听了一肚子的气。
若不是对面两人一个姑娘,一个瘦哥儿,他都想把人踹下了车。
拳头被人包在手心里,魏鱼抬头,江饮冬看不出情绪的黑眸转向那边,嗓音低沉火气大:“屁话小点声,别嚼到老子头上!”
那两人吓得哆嗦,甚至没敢抬眼看人,彻底噤了声,竟忘了江冬子是个抄斧头往人身上招呼的狠角色。
江饮冬一张没情绪的脸,面向牛车外边,跟方才放狠话的人不似一人。
魏鱼忍住笑,往江饮冬掌心挠了挠。
下牛车时,两人看都没往这看一眼,裹着自己的布包各奔东西。
街上热闹,小摊小贩吆喝着,这会卖菜卖早点的摊子最多。
时辰还早,魏鱼被一个摊子的炖的大骨汤勾的走不动道,江饮冬要了两碗骨汤馄饨,和他在树下的吃了起来。
两人都吃了早饭,但这会魏鱼埋头一口接一个馄饨往嘴里送,没带一丝犹豫,活像几天都没吃饱饭,江饮冬没忍住,曲指敲了敲桌面。
魏鱼嘴唇被汤汁浸的水亮,江饮冬扫了一眼,“我平日没管饱你?”
“还行吧,”魏鱼砸砸嘴,嫩红舌尖往唇上一裹,“这馄饨味儿真好。”
魏鱼的膝盖被人一撞,他愣了愣,一只勺子就伸进了他碗里,捞走了两只滴着水的薄皮嫩馄饨!
他眼睛瞪的圆,不可置信:“拢共十二个,你还跟我抢?”
说罢,膝盖往江饮冬腿上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