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鱼摇头,“我陪你会,若你累了,帮你干一阵子。”
江饮冬挑眉,就那细皮嫩肉的,别说割麦子了,估计进了麦田被刺挠地受不住。
“站地里晒上一个时辰给你褪层皮,多晒两天,跟那小黑娃一个色,”江饮冬拿住他的手腕放手心瞧,“白皮晒黑了多可惜,我可受不住你变成那样。”
魏鱼乖乖地被瞧着小白胳膊,脑瓜不知想了什么,语气不稳道:“那、那听你的。”
他差点忘了,江冬子是个瑟的!
难怪会关心他会不会晒着!原是心疼他的面皮,给自己找享受呢。
罢了,漂亮皮长在他身上,四舍五入,都是在心疼他。
魏鱼提着小竹篮回去,日头烈,他手搭在额头上遮阳,眯起眼看路。
眼前闪过一个黑萝卜头,在短麦茬里跑,忽然被不平实的土地绊了下,歪了身子就要往地上倒。
地里不知谁丢了把镰刀,小黑娃若是趴上去了,正对那镰刀锃亮的刀尖,魏鱼心生一紧,来不及多想,便扑了过去,搂着小孩倒在了另一边地上。
那边吴婶子一家隔着麦田看不清晰,但人已经跑过来了,还边跑边叫唤,“哎呦!咋当着俺家的面欺负小孩?”
萝卜头从魏鱼身上起来,也不晓得拍自己身上的灰,呆呆地瞅着围在他跟前的大人。
“二蛋,打你哪了?”吴婶一家和江饮冬都到了跟前,吴婶一把捞过孙子抱在怀里,大嗓门叫。
江饮冬几步跑过来,瞥了她一眼,吴婶嘴一收。
吴家人没瞧见啥,就见二蛋那个方向,魏鱼朝那一扑,他和二蛋都倒在麦地里,不像是欺负小孩,但吴婶嘴比脑子快,过来见到二蛋从魏鱼怀里起来,就觉着不是想的那样,但话赶着已经说出来了。
“没欺负小孩,他差点摔倒镰刀上,我拉了一把。”魏鱼这会还在地上坐着,头顶是火辣的太阳,底下的土烫屁股,江饮冬蹲到他身旁,“磕哪了?”
“没事,腿被蹭了一道,裤子挡着呢。”吴家人围了一圈,他也不好直接掀了裤腿给江饮冬看。
小萝卜头在吴婶怀里指着那把镰刀,“刀……”
吴家人这会也看明白了,原来是人家救了孩子,无故摔了跤,结果吴婶子没问缘由,没看清就赖着人家了。
吴婶子理亏,脸皮都要挂不住,她大儿子先赔笑道:“对不住啊,冬子家的,都怪娃子乱跑,给你们添麻烦了,伤的严重不,要不要去蒋郎中家里拿些药抹抹?”
江饮冬看向魏鱼,魏鱼道不必,“没多大点事,不耽误你们忙。”
他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灰,没觉得多疼,顶多磨掉了点皮,主要还是麦茬扎了,这会都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