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他便尝了番那细白小手的触感,深深觉得魏鱼没夸大其词。
翌日一早,江饮冬天不亮起来,埋头苦干了一晌午,拾着镰刀,下意识朝地头看去,果然看到了走在田埂的熟悉身影。
江饮冬紧皱的眉头舒展,嘴角牵出一丝笑。
两人在阴凉地里坐下,魏鱼取下脑袋上的草帽,扇了扇闷出来的汗,从竹筐里拿出饭菜,还有一小半西瓜,切了块拢在盘子里,瓜瓤鲜红,看着清甜。
“秦兴托人去镇上买了瓜送来,家里还有一半在井水里冰着,等晚上再吃。”魏鱼认真交代着。
“你在家热了自己吃,不用等我,”江饮冬顿了顿,视线挪到魏鱼裹的严实的裤腿上。 昨日为了凉快,魏鱼一下午都叠着裤腿,露出半个小腿,到了晚间,每条小腿都被蚊子咬了四五个包,夜里睡床上,都拉着江饮冬的手给他挠。
重了叫唤疼,轻了又不够滋味,磨了江饮冬小半夜,娇气的不行。
江饮冬回过神,用自己沾了灰的布鞋去碰魏鱼的,“草帽戴上,趁着日头收起来这会儿回家。”
魏鱼不同意,他今日来是带着雄心壮志的,“我不能白吃,作为家里的一份子,要帮着你干活!”
为他那句“家中一份子”动容几息,江饮冬笑道:“这年头,被养着吃喝不愁,还有人主动想干苦活累活?”
“我帮着干活,卖了钱也能买西瓜吃……”
魏鱼这话说的不是很坦荡,虽然他就是那般意思,秦兴能给江饮冬送西瓜,他也能出卖力气,和江饮冬一起过上好日子。
“谁说你吃白饭了?”江饮冬凑近他,不自觉哄人,“家里头那沉甸甸的二十两,不全是你的功劳,够买几车西瓜。”
魏鱼立刻扬起笑。
“况且……”江饮冬睨了眼他身边的瓜皮,“我也不怎么馋西瓜。”
那一丢丢小心思被江饮冬戳破,魏鱼也不羞,笑眯眯的,“反正还是得加把劲赚钱,你馋什么我给你买什么!”
有人要吃苦拦也拦不住,田里没有多余的镰刀,魏鱼兴冲冲地跑回家拿,又顶着大太阳回到田里,背上晕了一大片汗迹也没抱怨,和夜间娇气的又是两个样儿。
江饮冬搞不懂他。
魏鱼学着江饮冬,弯腰在田里割麦子,他手握镰刀和捻着绣花针一般,都做的有模有样,上手快,连着割了一小捆,就已经很熟练了。
江饮冬挨到他身边,手背去揩他脸蛋的汗珠,“不去考个秀才真是亏大了。”
额头流下来的汗进了眼睛,魏鱼眯着眼,却还得意道:“夸我聪明别这么拐弯抹角的。”
江饮冬挑眉默认。
这条人鱼,不,人鱼化成的俊俏公子哥,远比寻常人更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