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声音不大,不敢让里头那位听着,话也客气,就怕江饮冬到时候回来骂他办砸了事,这可不得两头讨好。
魏鱼看出他遮遮掩掩的态度,本来就气不顺,这会更生气了。
他才歇几天,自家铺子都进不得了,要把他撵了出去。
越想越是委屈,魏鱼站在原地,想着要不要再去别的铺子找找人。 刚一转身,就遇上了个熟人。
李秋兰喊住魏鱼,“冬子夫郎。”
魏鱼没好气的应一声,“二婶找江饮冬啊,他不在,回去吧。”
“哎,”李秋兰摆手,“我不找他,就找你。”
魏鱼忽然警惕地看着她,隔着纱帘,李秋兰也看不清魏鱼的神情,但莫名觉得这哥儿在防着她。
“也没别的事,就是问问你俩不是要办成亲酒了?”李秋兰忙道,“这头回成亲没经验,冬子爹娘走的早,没能交代你们啥个注意事项,他二叔心疼冬子,就叫我出出力,免得你们不懂规矩。”
魏鱼狐疑地看着他,江二婶哪有那般好心,不会还想趁机占点便宜吧?
“不用了,这些江饮冬他都能办好。”魏鱼拒绝道。
“我晓得他没旁的问题,”李秋兰劝道,“但有些东西要特意给哥儿交代一声,到我家里坐会?不然到时候犯了忌讳,你两口子不能长长久久咋办?”
魏鱼心里有些意动,但还没放松警惕,“二婶要交代什么直接说了吧。”
李秋兰见他如何都不打算跟自己走,便也做罢。
“也没旁的大事,就是想问你身子骨咋样,昨个见你一整个湿漉漉泡在缸子里,对哥儿的身子多不好,喜事之前人穿戴整齐泡水里,这可不吉利啊。”
“昨日我泡缸子里?”他声音都拔高了一些。
李秋兰观察着他道,“是啊,你那件红衣裳都浸湿了呢……”她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难不成有啥不好治的病,病发了才用那个法子治?”
魏鱼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昨日一整天他老老实实呆在宅子里,根本没外出,李秋兰如何看到他穿红衣泡水缸的?
“你在哪看见的?”他声音发紧。
李秋兰心道这小哥儿果然紧张了,莫不成真如纪宁所说,身上有什么刁钻的大毛病?
她面上却抱歉道,“我也就不经意瞅了一眼,你别见怪,冬子还护的紧呢,我没瞧见多少。”
魏鱼抓住李秋兰的胳膊,带着他走到偏僻的巷子里,“昨日还发生了什么事?”
李秋兰见人状态不对的模样,晓得自己这回来对了,就这反应,没个鬼才怪呢,她算可以交差了。
“你都忘了,冬子昨个带你回家,路上还出了李青松那事,把你下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