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望能找到这里来,已经足够让人吃惊,更别提药。
很快李风就意识到,纪望所言不假,得手的机会应该就是那次整理行李箱。
李风目光复杂地看着纪望:“你跟我来吧。”
祁薄言没有和纪望离得很远,他就在旁边的建筑物里。
雪白的病房,透明的观察窗,一览无遗的情景,甚至能看清束缚带将手腕磨得通红。
alpha的长发垂落脸颊,被汗浸得湿透了,遮住了脸颊。
那个好看,强大且骄傲的祁薄言,如今狼狈又虚弱地被人捆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纪望要开门,他感觉到过程中有很多人阻止了他,都被他一一推开,直到他终于抵达了病床前,他颤抖着手,力道轻柔地拨开了祁薄言的头发。
祁薄言睫毛垂着,眼睛微睁,连呼吸声都那么轻。
他失焦的目光,顺着脸颊上的手和熟悉的气息,迟钝地落在纪望的脸上。
然后祁薄言闭上了眼,好像不愿意看到他。
有泪顺着祁薄言的鼻梁,滴到了纪望的手上。
祁薄言嘴巴张了张,想和他说话。
纪望几乎要贴在祁薄言的唇边,才能听见祁薄言用微弱的音量,请求着他:“哥哥,别看我……”
“求你了。”
第74章
只这句话,就让纪望想说的话全哑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他胳膊被护士拉着,数个人一齐把他从病房推了出去。
纪望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心口闷得几乎要喘不上气。
他视线一直不离病床上的祁薄言,那人却始终闭着眼,甚至将脸更深地往枕头里埋,不想让纪望看见他的样子。
李风将他带到一边,轻声说着什么。纪望却听不见,他眼里只有病床上的祁薄言。
他艰难地,怆然地移开了目光,然后他就看见了祁薄言的脚。
满是血污,还没清理。
他以为在飞机上已经做足了准备,哭够了眼泪。
可事实告诉他,远远不够。他根本没办法看见祁薄言这个样子,他受不住。
他捂着眼睛,推开了李风,脚步虚浮地往后退,险些坐倒在地。
李风拽住他托着他,把他安顿在走廊椅子上,又倒了杯热水过来,塞进纪望冰冷的手里。
两个人沉默地坐在了走廊上,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纪望始终把脸压得极低,没让任何人看见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