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里,褚安时的眼睛瞪大,他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在濒死时是那么痛苦。
他不想再看下去,即便再早熟,他也还是个小孩,无法承受这样恐怖的画面。
他想别过头,但身体僵硬到无法动弹。
直到一只手悄然落下,挡住了他的眼睛。
这份黑暗让他安定下来,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他知道是姐姐。
大概姐姐从始至终都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一直纵容他,没有揭穿他。
又或者姐姐压根没有想过,他的方法能够成功。
直到男人彻底咽气,遮住褚安时双眼的手才缓缓松开。
姐弟俩对视着,姐姐的眼里满是泪水和恐惧。
她对弟弟比了个“嘘”的手势,低声用发颤的声音说:“从现在起,不论任何人问你什么事,你都要装作不知道,你要像最天真最纯白的小朋友一样,懂吗?你被吓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懂吗?”
褚安时看着姐姐,将自己早熟的眼神一点点敛去,露出惊恐而无知的表情。
这是他学会伪装的开始,也是最成功的一次。
任雪柳抹去双眼里的泪水,努力露出鼓励的笑容,拍拍弟弟发顶:“我们安时真棒。”
女人还在对着丈夫的尸体发呆,任雪柳走出卧室,冷静而自然地拿起电话报了警。
女人发疯似的踢踹着女儿,质问她为什么要出卖自己,问是不是她骗自己杀人的。
褚安时大哭着跑过去保护姐姐,被女人一起抽打。
警察赶到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女人哭嚎着声称是儿子女儿杀死的丈夫,但显然警察不会被这拙劣的谎言欺骗,迅速将她带走。
从此褚安时和任雪柳成了孤儿。
看客们看得分外满足,不忘指指点点:
“这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然怎么说龙生龙凤生凤呢。”
“难怪这俩小孩长大了尽干坏事,原来根上就有问题。”
“这一家人都死绝了才好。”
“其实这俩小孩也挺可怜的。”
“别圣母了好吧,同情这种人。俩恶童。”
接下来的戏是贾老爷子在公交车上逼迫一小姑娘给自己让座,他不仅把小姑娘说哭了,还用异能影响得整辆车上的人都对小姑娘恶语相向。 看客们义愤填膺:
“这就是道德绑架吧?”
“垃圾老了也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