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他坐起身:“醒了?”
伸出手接齐玉坐在他双腿上。
齐玉似是还有些困,背靠在他怀中合着眼。
季子漠:“怎么不多睡会?”
齐玉:“想在你怀中安睡。”
“我离开的时候,皇上还叫了我声爹,整的我还挺感动。”季子漠感叹道。
齐玉一时不知该不该戳破他的感动,委婉道:“你觉得他要是拿你当半个爹呢?”
季子漠:“什么意思?”
齐玉......“就如我娘对你。” 季子漠:???
“赵淮他想的美,我当牛做马二十年,他拐走我儿子我撞死在文华殿。”
季子漠火气来的那叫一个汹涌澎湃,他和齐玉把他儿子养的这么好,三百六十行,就皇帝这行的男人不能找。
他胸膛起伏,齐玉靠的有些不舒服,指尖点了点他的肩头:“别动。”
季子漠压下起伏的胸膛:“我不同意。”
齐玉:“嗯,知道你不同意。”
齐玉用指尖摸到季子漠紧绷的唇角,搂着他的脖子往下。
季子漠见他不想睁眼,轻轻含住了他的唇,如船破开水面般破开了齐玉的牙关。
缱绻柔肠,齐玉问:“还气吗?”
季子漠闷声闷气:“不气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季丫谈婚论嫁时跑回了桑农县,问吴苍明是否愿意娶她,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季兰反对的尤其厉害,恨不得以死相逼,季子漠找季丫谈心,季丫抹着眼泪说:“大哥,你和大姐不让我嫁我就不嫁,只是我真的喜欢他,他比我大十三岁,又不是三十岁。”
季子漠不知道季丫对吴苍明是何时起的心思,或许是一箱箱的精巧玩意,或许是季丫说句喜欢什么,他就回信说句包在苍明哥哥身上,天南海北的帮她找东西。
当时无人同意,连吴苍明自己都不同意的婚事,现如今过的也挺好,吴苍明依旧把季丫当成孩子宠,陪着玩陪着闹,成婚几年当了娘,跳脱的性子一日胜似一日。
上次季丫还来信说,她扮了男装,吴苍明带她去逛了哥儿馆,说好下次去青楼,问季子漠和齐玉去不去,有兴趣到时候可以约了一起。
带自己媳妇去逛哥儿馆都不吃醋,在季子漠和齐玉讨论吴苍明是否真的喜欢季丫的时候,季丫又来了信,说不约了,她再也不去青楼和哥儿馆了。
季子漠去信追问,季丫偷偷回信说,吴苍明夜里偷偷哭,问了几遍他才说,觉得自己年岁大,比不上旁人,见季丫看哥儿双眼放光,心里有些受不了。
想到此季子漠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他贴近齐玉耳垂道:“你知道吗?这艘船,我这是第三次租了。”
齐玉眯了这片刻,脑中的朦胧散去,睁开眼看他。
季子漠:“以前顾着你哥儿香,我与你说过的,租艘船,来水上漂三日,日日与你厮混。”
谁知船租了两次都未做到。
橘红的太阳爬过山间,把世间万物照的明艳动人。
齐玉未束发,拿起自己的一捋头发,融在季子漠的头发中,一个粗硬一个柔软,却相得益彰的匹配。
季子漠:“你知道我为什么醒这么早吗?”
齐玉看他:“为何?”
季子漠下巴放在他肩头:“我做了个梦,梦到你死了,船上就我一个人。”
齐玉反手摸着他的发:“吓到了?”
季子漠脸上古怪道:“好像也没怎么害怕。”
齐玉:“我年岁比你大,虽然吃药能稳住身子虚弱,但毕竟是跟完好的身子不同,先走一步是必然。” 两人都已过四十,年纪不算小,也算不得苍老。
许是半生不安所致,时至今日,生生死死两人皆看的开了。
或许,也是因为未到生死离别的那一刻。
两岸重山掠过,季子漠开口商量道:“如果你先死了,我能活就活,不想活就不活了,行吗?”
齐玉不答,已过四十的季子漠委屈道:“你走了,世上无人再拿我当必须。”
齐玉:“大姐,季丫,季安,寻儿......有许多许多人。”
季子漠:“不一样,在他们面前我是支柱,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幼稚,齐玉,我活在你眸中的宠溺里。”
他吻上他的眸,齐玉轻声说:“我也做了一个梦,梦到你活到七十九,我活到八十三。”
季子漠抱着他轻笑:“咱俩活的还挺久,时间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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