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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晏休还应了:“为什么?”

    “叛逆期嘛,老跟家里吵架。”孙阿姨摇摇头,没有接着说下去,她转而说,“那会就说有个年龄更近的兄弟姐妹会好很多,老大和老二就没太吵过架。”

    俞绥:“......”

    人的一生中有很多时间是在长者的唠叨中度过的,俞小少爷作为俞家年龄最小的存在,十几年的光阴中绝大多数的时间都要听别人唠叨。

    俞绥大抵是被唠叨习惯了,早就练就了专挡唠叨的金钟罩。但这会儿绝对称得上他人生中最窘迫的时候之一。

    他抬手搭到后颈上,张了张口:“孙姨,孙姨我喝完了——”

    孙阿姨这才被转移注意力,她收走两个空碗,走时那目光都是欣慰的,还贴心地替他俩把房门拉上了。

    门锁咔地闭上。

    俞绥瞥了晏休一眼,揣着手兜回自己原先坐的那块地方窝着去了。

    这一会儿他没有再拿课本骚扰晏休。

    桌子摆在床旁边,俞绥后背靠着床边缘,脑袋抵着床沿,短发全压在底下。

    “不抽背了?”晏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俞绥摇摇头,稍眯了下眼睛:“要不你告诉我你哪里不熟,我直接挑那片儿抽查。”

    晏休语调很淡很浅,又连课本上的标点符号都记了下来。俞绥抽背他的时候就跟抓了个点读机一样。

    大少爷又在说屁话,晏休扯了下嘴角:“要不换你的乐理书?”

    “......”那就真的是欺负人了,俞绥不干。他重新抓起了那本教材,拧着眉开始看。

    这是文三这周布置的作业。他们班布置作业越来越简单粗暴,这学期开始老师就让他们把必修课本连标点符号一起背下去,这周背诵结束差不多就背完这本。

    没人说话的时候,屋里很安静。

    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三十分钟到六十分钟左右,杨飞文和梁文会上线找他俩打游戏。

    他俩就在这间隙里把能做完的作业都做完了。

    末了还有几分钟,杨飞文终于来了。

    那厮刚躲过他爸妈的双人混打,偷偷摸摸地躲在房间里:“太损了,我那喊我妈减肥的纸条扔在柜子里忘记藏起来了......你没看我妈那气得!”

    俞绥开了扬声器,把手机撂在床边,蹲下去跟晏休一块捡扔了一地的试卷。然后把签筒一块抱起来,慢吞吞地挪到书桌那边放好。

    杨飞文嚷嚷着没得到回应,不甘心地问:“我这么惨,你怎么没反应?算了,我先上线,你催一下晏哥。”

    晏休将折叠桌塞进夹缝,闻声淡淡地说:“知道了。”

    对面瞬间没了声音。

    半响,杨飞文才弱弱地冒出声儿:“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