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她在心里无声尖叫,恨不得当场毙命。这让她以后怎么直面单小雨啊?!
单小雨将手握得发白,呼吸颤抖,一时的冲动过后,带来了无尽的后悔与内疚,没由来地攻击着她的心脏,呼吸间仿若带着痛意,她艰难压下眼底的湿热,粗重地喘了口气。
林木榕心虚,单小雨一点细微的动作都能被她放大无数倍。
例如这个沉重的呼吸,在林木榕听来,就和怪责自己没什么两样…
“小雨…”林木榕用全身的力气开口挽回,却不见单小雨看向她。
只见她拉开了门,平淡地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秦夫人,药我已经配好了,叫下人去煮着吧,晚饭前让小姐趁热喝上。”
在门口徘徊的秦鹭忙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她的眼神藏不住地在屋里两人之间打量,见单小雨沉了脸,觉着理亏,就拿了药先行离开了药房。
“这是什么事啊…”她提着裙摆边走边念叨。
那两人原来是一对吗?
大夫和病人?
莫不是联合起来骗人的。
秦鹭本就对单小雨有怀疑,这下怀疑更盛。她握紧了帕子,心底有了另一个打算。
她叫来了正在监督下人办事的小莹,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去东湖太师观,把我藏在床头小匣子里的镯子给那边的人看,别说我的名字,也别说许府,里面的人自然知晓。”
小莹一听这道观,心底也猜到了,她点头,道:“夫人放心,路上我会注意的。”
“你办事,我最是放心。”秦鹭拍拍她的肩,目送着小莹离开。
既然大夫治不好,那就是有脏东西缠上了茜儿…
秦鹭想到即将要见到的人,心跳加快了一瞬。
为自家做法事,知文,你可要尽力些…
她嘴角露出一抹难言的笑容,回去时的步子都欢快了许多。
…
“刚才那事,你别放在心上…”林木榕默默说着。 手指轻摸了下耳垂。
单小雨静静地看着她垂头丧气地坐在自己对面,她习惯性的小动作暴露了她在撒谎。
明明就是很在意,又要让自己别放在心上,何其不是在哄骗自己?
单小雨顺着她的话,淡淡道:“刚才不就是准备药材嘛,有发生什么吗?”
“….”林木榕极其细微地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她揪着衣服,这时应该明确表达自己想法的,不然装傻骗过去,两人之间的隔阂只会越来越大…
可自己实在没勇气去说…
她怕单小雨的拒绝,怕她不再信任自己,怕自己会崩溃,怕之前的一切全都变成了泡影…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在林木榕的静默中,单小雨意料之外地率先开口:“木榕,我们现在在别人庄子里,有什么事情,等到一切结束后,再慢慢谈,好吗?”
林木榕眼皮一跳,缓兵之计吗?
她默默道:“离开了这,还要去雪华宫,遇见了段清和,哪还有机会给我们慢慢聊…”
“更别提,从雪华宫出来呢,我们要去哪,可以去哪?”
她的语气透着冰冷和无奈,死寂般的眼神一遍遍攻击着单小雨临时搭建起来的心理防线。
单小雨凝声道:“别这样…木榕。”
“给你我一点时间好吗?”
林木榕笑得可怜,只听她说道:“我知道的小雨,你别逼自己,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我都懂的…”
你懂,你真的懂吗?
单小雨沉默不表,她不敢接受林木榕的示好。在她眼里,林木榕就是一个纯得不能再纯的人,她喜欢什么,就会明确说自己喜欢,想要什么,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拿到自己手上。
可人之间的感情不是这么单纯的存在,单小雨不能、也不敢接受她的示好,若是她接受了,林木榕一生都要挂在自己身上,违背了自己的初衷,也违背了林木榕自己内心的愿景。
林木榕你该有更好的前途和作为,而不是作为我单小雨一个人的附庸存在。
单小雨想得深入,表达出来却是刻薄与寒冷。
林木榕自嘲一笑,她好不容易发现自己在她心里不一样,这一下,是不是全都搞砸了?
眼泪荡在她眼眶中,她像个被抛弃的小狗般凝着脸,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太丢人了林木榕…你真是太丢人了…
呜呜呜…
强忍的泪水终是绝了堤,滚滚流过脸颊,落于地面。
林木榕被一个馨香的怀抱包围,那熟悉的体温和柔软让她哭得更加凶猛,不顾形象得,放肆宣泄着情绪。
单小雨环抱着她的上半身,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胸口,手背轻抚她的后背。
她怎能感受不到林木榕的感情? 她的眼泪落在自己衣服上,烫穿了皮肤,自己的灵魂都随着她的呜咽与抽泣发怔。
单小雨仰着头,红了眼眶。
她的滋味,自己怎会没体验过?
鼓起勇气抛出的一颗真心,像落在湖泊里的石子,听了个响,再无踪迹…
与其折磨她,不如就把真心原封不动地还回去。等到一切事情结束、一切恩怨分明、一切瓜葛了结…
无论你送不送我这颗真心,
我都爱你。
怀里人抽泣的声音逐渐减弱,她靠在单小雨的怀里,就如单小雨靠在她的怀中,十足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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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太纯爱了,已哭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