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慎淡淡的眼神一瞟:“别装傻充愣,除非你希望,我直接当你面崩了她。”
他话里有话,暗示对方如果轻易暴露两人的雇佣关系,对谁都没好处。
费慎的喜怒无常,让邵揽余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仿佛在拆解一只层层加密的黑箱,不知里面装的是千金宝物,还是难以控制的危险品。
“上午不是还说后悔了吗?”他道。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对方能记这么久,费慎做沉思状。
“这游轮上的人,随便杀一个都挺麻烦的,确实有点后悔了,所以你考虑好要贿赂我吗?”
邵揽余朝拐角靠近一步,离费慎仅咫尺之遥。
他伸出手指,掸平费慎肩前的衣褶,旁敲侧击开口。
“你那位堂哥,我看着不太顺眼,如果他成为下一任科谟首领,真是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我想对你来说应该也是。”
费慎避开邵揽余示好的动作,往外退了两步,嘴角浮现不真诚的笑:“目前来说,我俩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用这么客气,邵老板。”
费慎的拒绝,让邵揽余以为他会掉头就走。
谁知一眨眼,这人冷不防俯身靠近,硬是将他不留余地挤进了墙根。
“我先提醒你,”费慎半低下头,嘴唇离邵揽余耳尖很近,“你想利用我对付费家这事,我会找你算账的。”
说完,他后退一大段距离,恢复无害的表情,插着裤兜,对邵揽余挥了两下手。
“小心点,别死了。”
邵揽余后背贴墙,目送对方身影消失。
半晌后,无奈一摇头,竟是有点想笑。
翌日,邵揽余再一次被请去了赌场。
赌场一共开设十五日,前三天定然是要来捧场的,推辞不了。
同样的,费慎和费惕也依旧被喊下了楼。
今日安娴没有跟在身后,倒是费柯澜跑了过来凑热闹。
从费柯澜那个口无遮拦的小孩嘴里得知,安娴精神过度紧张,换房后仍是一夜未眠,库珀夫人今天一大早就去陪她了。
监控处于维修状态,目前也没发现凶手踪迹,唯一能做的只有先加强安保,别无他法。
“嫂子真可怜,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心情都被破坏了。”
直到坐上赌桌,费柯澜仍然在费慎耳边,不停地絮絮叨叨。
费慎被啰嗦烦了,面无表情说:“既然这么担心,你现在上去,二十四小时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