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道能把他带走一次，就能带走第二次。

如果还有下一次呢？

陈渊一瞬间脑子里多了无数留人的计划。

只要计划成功，天道也不能阻止他。

“你想上/我？！”这么直白的话在表面清冷的陈渊口中说出来，这种矛盾感让顾长乐也有些绷不住了，他大惊失色慌忙后退，“等等，你再恨我也用不着恶心自己，想想一路上你遇到的红颜知己，那些人里总有你的真命天女。”

没想到你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你居然私底里又玩囚禁又盯上了自己的大师兄。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是呀。大师兄，我是恨死你了，日日夜夜里我一想到你都恨不得把你骨头咬碎了吞下去。”陈渊眼眶微红，与半夜现身的心魔几乎无差别，“你为什么要一边对我那么好，一边又冷酷无情地抛下我，这是你先主动招惹我的。”

他嘴里说着恨不得咬碎骨头，语气却异常暧昧。

可能此吃非彼吃。

在顾明宴陨落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陈渊看着人世间物是人非常的消沉，没有任何遗物空怀念故人。

修士的时间太过漫长，长到凡间王朝更替，沧海桑田巨变，不仅是世间万物变得与他记忆中的不同，就连心上人的模样也在慢慢变得模糊。

夜半惊醒，陈渊惊恐愤怒自己也会逐渐模糊爱人的脸，自己与凡夫俗子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想人有七情六欲，爱会在记忆中模糊，恨却会一直惦记着带到愤怒里去，那把爱转为更为长久的恨呢？

他把自己最强烈的感情转换为了陪他进入轮回的恨。

恨顾长乐让他独活，又恨自己身为护世的剑尊不能保护他。

这样子他就会永远记得又爱又恨的顾长乐了。

顾长乐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之前不是这样子的，你现在变得很极端。”

顾长乐伪装成不同的人物一直陪伴在陈渊身边，引导他走向正派的道路，明明他也如他想的那样长成了人人尊敬的正道魁首，未来会飞升成神。

为什么现在变得让他如此陌生，陌生到让他捉摸不透陈渊到底在想什么。

“大师兄，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一直在骗你呢？你一直装成不同的人在我身边希望我变成好人，那我为什么不可以装成你希望的样子？”

陈渊的话轻飘飘地落在了顾长乐的心中，却激起了千层浪，让他的瞳孔微微放大。

“如果不是要变成你所希望的样子，我从来不会想修什么无情道做什么剑尊去飞升，我跟所有人说的一样会变成一个魔。”

飞升飞升，仙如何，魔又如何，凡人在他们眼里都跟蝼蚁何异？

顾长乐突然冷笑:“你知道那些人都是我？”

所以陈渊一直在陪他演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