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桥你怎么了?”温度刚好,谢逐桥现在喝正好合适。
“没事。”谢逐桥把水接过来,捧在掌心,问:“你怎么样?”
宋承悦:“......”
“你一个小时前才问过我。”
“这样吗。”谢逐桥喝了口水,甚至没在意现下的尴尬。
一个小时前,宋承悦和蒋行止一块出现在片场,谢逐桥今天戏份少,当时正在休息,立马迎上去:“我以为你明天才来,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好,宋承悦不由自主笑起来:“我没事哪里都好。”
宋承悦身后只有个捧着背包的蒋行止,像是不在意,谢逐桥随口问:“许延声呢?”
宋承悦一口一个延哥,在蒋行止面前这么叫,谢逐桥面前也不例外,但这其中似乎又有不同的感觉,他形容不来,只觉得每回在谢逐桥面前喊延哥时,心情都十分微妙。
这回也是,耳尖蔓上红意,佯装镇定:“延哥在医院。”
难以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像一股强电流迅速蔓延在四肢百骸,最后在脑子里汇总劈开一道闪电,谢逐桥满脑子嗡嗡声,眼前一片空白。
“这样啊。”谢逐桥听见自己平淡地说。
“嗯,”宋承悦其实很担心许延声,他知道感冒发烧当然不是大事,但他更知道生病的人需要陪伴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爸爸生病的时候他不懂,从来也没问过,只是前几天轮到他自己身上,才知道真的不想一个人待在医院。
他没发现谢逐桥的异常,轻声说:“其实我一个人在这也没事,延哥不放心,一定要让止哥陪我。”
再之后的事,谢逐桥就没有认真听了,他浑浑噩噩地拍戏,不是动作跟不上就是嘴巴张不开,别说导演不满意,他也不满意。
但谢逐桥又没办法,记忆里一百多个求而不得的日日夜夜,无论他怎么恳求呼唤许延声都醒不过来,紧闭的眼不动的唇,伤好后落下了痂新长出了嫩色的皮肤,所有一切组成他和许延声之间最后的画面。
“谢逐桥,你过来。”导演朝谢逐桥挥了挥手。
导演坐的椅子很矮,谢逐桥过去,蹲在他面前:“导演。”
他这个样子让年长者很受用,适当示弱卖乖,导演问:“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
“对不起。”强忍着情绪让他眼尾不明显的泛红,一点点恰到好处的湿润突然让导演了发现了这个演员的可塑性,只听谢逐桥说:“我有点不舒服,可以请假吗?”
这个结果导演不意外,问:“请到什么时候?”
谢逐桥说:“今天结束。”
“行。”没问他想要做什么,也没问他哪里难受,过来人似乎懂得都懂,“解决好了,早点回来。”
谢逐桥点了点头,他想去医院看看许延声,又或者他知道,他想去找找自己上辈子落在那里一直没有回来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