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也是个雨天,许延声靠在窗边睡觉,接到了谢逐桥的电话。
谢逐桥问:“你在干吗?”
许延声忽然很想他,望着窗外的雨幕安静又孤独地说:“外面下雨了。” 谢逐桥没怪他答非所问,反而顺着他的话,哄他似的:“嗯,外面很冷,你不要出门。”
玻璃窗很凉,许延声觉得冷,像是责怪:“我很冷。”
谢逐桥的声音很好听,隔着电话甚至没什么电流音:“那你开门。”
站起来才知道这是他在宁俀时的家,家里的摆设都很熟悉,门就在不远处,许延声走过去,走出房间,走过客厅,走过玄关就是大门,却怎么都走不到门口。
许延声有些急了,闷闷的愣愣的只是很想要见到谢逐桥。
他好像很久没见到谢逐桥了,记不清他的脸,只要他打开那扇门,就能见到谢逐桥,却怎么都没有办法。
铃铃。一阵铃声响起,许延声再次站在了客厅,已经忘了要见谢逐桥的事,只是想找手机,想接电话。
许延声倏然睁眼,梦醒了。
手机就扔在地毯上,仍然孜孜不倦地响着,伸手接过来,疲惫道:“喂。”
许延声声音沙哑还有很重的鼻音,一猜就是刚睡醒,蒋行止生理性犯怵:“老板我吵醒你了?”
许延声望着天花板人还有点懵,“嗯”了声。
他平时脾气差不是炸毛就是犯懒,蒋行止反而不怕他,这会儿安安静静的,别提多吓人了。
蒋行止怯生生地说:“我想问你晚饭吃了没有,要不要给你叫外卖。”
许延声问:“几点了?”
“六点多了,”蒋行止小声说,怕声音太大,震碎了许延声,“老板,你不舒服吗?”
“有点难受。”许延声实话实说,他知道这是梦境后遗症,但他这会儿心里真的非常非常不舒服,有一些陌生的情绪从心口蔓延至全身,每一根血管和经络都感受到了无法承受的酸涩感。
蒋行止顿时慌了,突然站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结结巴巴:“那、那我去找你,我们去医院?”
“没事。”许延声慢慢笑了,那感觉因为蒋行止的担忧消散了不少,他坐起来,有些和蒋行止撒娇的意思,如果不是错觉的话。
许延声说:“做了个梦。”
蒋行止松了一口气:“噩梦啊?”
许延声其实只记得一点梦里的小片段,说:“不知道,大概不是什么好梦吧。”
晚上雨停了,空气潮湿还有点闷,许延声想散散心,穿了外套晃晃悠悠在路上漫步目的地走。
不知不觉走到了灯光明亮的片场,雨应该停的很早,路面已经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