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盛荀彰整体皮肤颜色偏深,仍可以通过他耳后鲜少被太阳晒到的小块白皙皮肤看出这个人居然连脖子都红透了。
无懈可击的精英形象,就此土崩瓦解,盛荀彰堪称狼狈地侧过头,拒绝与闻录对视,这一下,闻录成功发现盛荀彰红得滴血的耳廓,一时恍然,无法分辨究竟是羞的,还是晚霞染的。
“你这人……”盛荀彰本就低沉的嗓音,掺杂些许喑哑与颗粒感,宛若深夜寂寥时播放的老旧唱片,撩人心曲。
闻录听得莫名耳热,两个大男人站在一家未营业的店门口,花盆里的绣球花被风吹得摇曳,几片花瓣飘落在两人鞋面,一双考究的男士皮鞋,一双随性的白色帆布鞋。
涌到嘴边的“要点脸吧”,因为瞧见青年染上绯色的后脖颈儿咽了回去,心尖酥酥麻麻,像被什么又轻又软的东西挠了下,身体里未知晓的成分仿佛一夜间苏醒,开始躁动,活跃,催促着盛荀彰去做点什么,总之不可以就此保持现状。
气氛霎时变得玄妙,灼烧感仍未退去,心脏好似从慢节奏的民谣转换成快节奏的鼓点,砰砰砰,简直要了人命。
以至于初次体验到这种感觉的两人,双双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身体出现不适,待会儿要不要去趟医院让医生给诊断一下。
“老板,你……”
“小闻,我还以为老板没找到你呢,既然找到了,你俩杵在这儿干嘛?”小刘大跨步跑过来,先看到老板再看见老板身侧的闻录,话头立马转向闻录,小眼睛里写满了迷惑。
小刘歪了歪脑袋,灵光一闪猜测道:“玩一二三木头人吗?”
闻录没有第一时间为小刘解惑,而是诧异转头,直勾勾盯着盛荀彰:“你特意来找我的?”
盛荀彰避开闻录的视线,恶狠狠扔给小刘数个眼刀子,小刘头皮发麻仍坚持顶风作案,死也要磕糖,“对啊对啊,老板在附近办完事听说你在这儿,专门过来接你回去。”
今天陈雯雯家司机负责接送两人,小刘便跟盛荀彰出来办事,为了自己的c,偷偷联系陈家司机,确定闻录没回去,赶紧通风报信告诉自家老板。
追妻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工资还要不要了?”盛荀彰眼神威胁不成,升级成言语威胁,终于使小刘闭嘴。
从始至终,盛荀彰都没和闻录对视,有点过于刻意了,显得欲盖弥彰,心虚不已。
望了眼盛荀彰沉稳离开的步伐,视线再挪到男人红彤彤的耳朵上,闻录到底没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架海擎天的盛董居然有当喜剧人的天赋。
前面耳聪目明的盛董拳头硬了,耳朵也更烫了,丢下一句:“再笑就自己回去。”
大步流星往停车场去。
糟糕,盛董恼羞成怒了。
闻录心情愉悦地追上去,飞快瞅了眼盛荀彰不怒自威,可以吓哭小孩子的俊脸。
完蛋,他竟然觉得盛荀彰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