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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炽脸色沉下去,虽然明知道齐宥不会心甘情愿的来排云台,但他还是想看到齐宥如同往常般兴奋用膳的模样。

    看到他香喷喷进食,一日的疲惫也会褪去。

    雍炽放下筷子:“菜不合口味?”

    骑射课之后,磨破的皮肉始终辣辣作痛,此刻坐在椅上,稍一动身也是煎熬。

    齐宥硬着头皮夹了口竹笋:“菜色精美,只是臣今日胃口不太好。”

    雍炽面上更是阴云密布:“看来是国子监的膳食过于可口了!”

    雍炽很不开心,以往哪次上菜,齐宥不是眼巴巴的流口水?今日的菜色这般精美,他却心不在焉。

    定是在外头吃多了好东西。

    雍炽最不能忍受他人的应付,冷冷道:“若是连菜都做得不合人口味,这厨子留着又有何用?”

    齐宥眼皮跳了跳,他知晓暴君的作风,也许一个不喜,真把做菜的厨子拉出来砍头也说不准。

    他不敢敷衍,忙夹了两筷子菜,露出一个开始营业的标准微笑:“能陪陛下享用这般美味的佳肴,真是臣的荣幸,臣今日特地早放学了两刻,便是等不及想陪陛下一起用膳了。”

    雍炽冷哼一声,面色转晴。

    晚膳用罢,宫女们躬身上前,轻手轻脚把碗碟收拾干净。齐宥伤处早被椅子蹭的生疼,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陛下,七日后国子监要举行祭孔大典,听说陛下您也去……”

    雍炽:“哦?”

    方才礼部官员已和他议过此事,三年一次的祭孔大典,于朝廷也算大事。

    齐宥声音渐低:“臣今日想早些歇息,养精蓄锐,也好在当日精神满满看您的风采英姿……”

    雍炽盯他半晌,终究微微摆手示意他退下。

    齐宥恨不能原地瞬移立刻窜回偏殿躺下,然而却只能借助椅子扶手颤巍巍站起身,随着步伐的牵引,布料一下一下扎着伤口处,双腿生疼,齐宥走得缓慢,努力不让旁人看出异常。

    雍炽冷声:“站住。”

    齐宥身形一僵。

    雍炽站起身,神色冷冽直冲冲朝他走来。齐宥缩缩脖颈,不自觉的退后两步。

    “别动。”雍炽声音如淬寒冰:“不知道自己在流血?”

    齐宥低头,才发现零星几点血渍染在袍衫上,且还在不断晕染放大,显出几分触目惊心。

    齐宥面色通红,尬到低头做鹌鹑状,伤口登时疼得要命,连带着鼻子都酸酸的。

    雍炽垂眸看齐宥,小脸委委屈屈皱着,清秀的眉宇间闪过痛楚,不知是出于尊严还是礼节,强忍着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