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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看他这般神色,情真意切道:“你弟弟和你是一张肚皮里出来的,有什么不能容的?你就这般狠心,准备囚他一辈子么?”

    雍炽双眸冷厉的眯起:“母后还是不要再提此事,史书中狠绝之人数不胜数,朕对他,算是和善了!”

    “让他当皇帝是本宫的主意,他是被迫的!”太后情绪起伏,不由泪水纵横道:“你若是心里不满,囚了本宫就是,一直锁着你弟弟算怎么回事儿?辞儿不出来,本宫哪儿还有心思过生辰?”

    太后的几个侄女儿忙过去安抚太后,旁人不敢议论雍炽,目光却满含谴责。

    雍炽勾起一抹似嘲似讽的笑,冷声下令道:“太后累了,江统领,扶她去歇息吧。”

    不命令太监却命令殿前指挥,雍炽之意不言而喻。侍卫们立刻上前,半胁迫般跟随在太后身侧往后宫走去。

    太后面色冷肃,丝毫看不出刚哭过的模样,经过雍炽身旁时冷冷抬眸,对峙般望向儿子。

    众亲眷见状,如鸟兽散般跪安后仓皇离去。

    冯太监对那戏班子摇摇手,厉声道:“都停了停了。”

    丝竹管弦戛然而止,烈日下只余难堪的沉默,雍炽直起身,大步朝院外走去,冯太监觑看雍炽的脸色,赔笑道:“陛下,要不然老奴陪你转转?”

    雍炽头也不回:“谁都不许跟着朕!”

    声音不高,却透着冷意,冯太监如冻住般停下脚步,求救的望向齐宥。

    齐宥已从椅子上站起来,不住张望雍炽离开的方向,眼看那身影渐行渐远,忙小跑着要追上去。

    冯太监拉住他嘱咐道:“陛下这次是真生了气,公子千万小心。”

    齐宥眼睛盯着雍炽的背影,心里满是焦急:“公公放心,我有分寸。”

    齐宥小跑着追上去,他明知前路有危险,脚步还是不受控制般奔向那孤绝的身影。

    一路走走停停,齐宥始终和雍炽保持一段距离,渐渐松懈时,没料到雍炽猛然转身,齐宥吓了一跳,忙躲到路旁的槐树后面。

    好在雍炽没多停留,又大步往前走,齐宥呼出一口气,继续悄悄跟随他。

    雍炽背影高大挺拔,玄色龙袍黑沉如墨,步伐和身姿皆看不出情绪,齐宥几乎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烈日高悬,鼻尖沁出一层薄汗。

    路途渐窄,一座隐秘的木屋出现在卵石铺就的小路尽头,雍炽独自提步走入。齐宥躲在树丛里,等半晌也没有等到雍炽出来,树丛中的花蚊子咬得人极为烦躁,齐宥猫着腰悄悄走出来张望,看见门扉未关,犹豫半晌,上前故作镇定的推开门走进去。